蕭景奕沒有因為牛九花的‘高潔’而動容,他只覺得自己有些荒唐,他本不是好人,竟然因為這個救命之恩被逼到如此地步。
回來這十天,他無比清楚意識到現在的自己無足輕重。
之前皇姐把他趕出去,讓他帶著銀甲衛巡城,雖然不能回去,還受苦受累,但他是有權力的,所到之處,銀甲衛開道,所以官員恭敬迎接。
雖然銀甲衛對他限制頗多,但權力在手,王爺身份威嚴都有了。
可現在他回來了,不需要巡城,沒有了銀甲衛,沒了女帝金令,他只是一個普通的王爺。
政事參與不進去,沒有任何權力。
而皇姐身邊從不留無用之人,皇姐不會因為他是僅剩的弟弟,就給他什么權力,或者給他多少財富,一切都要靠他親自去爭取。
他對皇位沒什么野心,尤其皇姐登基后,他只想當一個魏王,但不是閑散王爺,而是能掌權,能被皇姐看到的王爺。
牛九花是對他有救命之恩,可說直白無情一點,她看上的是他的容貌和權勢,她貪的是他的一切。
也許是皇姐登基之后,其他皇族對他沒了威脅,讓他也變得仁慈愚昧了。
要是在之前,這樣的人,他早就能處理了。
今天這一頓鞭笞,皇姐一如既往的無情,但他也感謝這一頓鞭子,讓他徹底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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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沒有任何意外的過去了,蕭黎喝了好幾杯酒,小醉微醺,心情不錯。
離開宴會回住處去,漫步回廊,任憑夜風吹拂。
一道修長的身影自回廊對面走來,看到蕭黎之后連忙拱手行禮:“陛下。”
蕭黎淡淡的掃了一眼,本想直接走過,突然又回頭:“嗯?楚云歸?”
冷面酷哥微微點頭:“正是微臣。”
楚云歸依舊喜歡黑色衣服,但不是之前的布衣,而是素色錦緞,剪裁得體,質感光華,頭發利落的束起,沒戴那厚重的圍巾,整張臉都露出來了。
劍眉星目、墨眸黑沉,豐神俊朗,身姿挺拔,宛若即將出竅的劍,冷煞鋒芒隱隱彌漫。
好一個俊朗冷酷的帥哥,不過他這冷酷不是裝逼,單純就是社恐。
有一種嗯......反差萌。
蕭黎本就是個性子惡劣的女人,喝了酒,那更是不知何為收斂。
她朝楚云歸勾勾手:“你過來。”
社恐將軍乖乖上前兩步,然后一只手落在他臉上,指腹輕輕劃過。
馨香迎鼻,戲謔的聲音惡劣玩味:“咦,熱的唉,看著你整天冷著臉,還以為臉也是冰的,原來不是啊。”
何止不冷啊,那本來冷白的肌膚逐漸滾燙,最后直接紅成了蝦米,一路滿眼到脖子耳朵。
直接表演了一個原地自熟。
蕭黎愣了一秒,然后毫不留情的大笑出來:“哈哈哈。”
在楚云歸羞得無地自容想要遁地逃跑的時候,蕭黎一把將他推倒在走廊護欄上,霸氣撐著欄桿把他圈住,低頭湊近,霸道又邪惡:“小將軍如此純情可要不得,這么明顯的弱點,小心怎么死得都不知道哦。”
話落轉身,馨香隨風而去,光是看她那悠然的背影就知道她此刻心情有多愉悅得意。
楚云歸:“......”女帝陛下的人品,難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