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賈淑芬擺手,“還有整整兩個月呢,先不考慮,小溫,咱把你那假領子做完再說。”
“嗯。”
回屋后。
小玉睡著了,溫寧輕柔的幫她蓋好被子,和嚴剛說悄悄話。
“嚴聰借錢的事,你拒絕得很好,我有錢也不想借給他,以前他從你這拿的錢,我可以當做你們兄弟情深,但以后,他別想從我手里拿到一分錢。”
她語氣冷漠中夾著厭惡,嚴剛猶豫了下,問。
“寧寧,你回老家生小玉,是不是發生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嚴聰得罪你了?”
有一瞬間,溫寧想告訴他一切真相。
畢竟心底藏著滔天秘密,壓力大,而且瞞著最親密的人,也很累。
但她及時忍住了。
她說得半真半假,“他打的一手好算盤,想讓媽多給他錢,養老全由我們來,我覺得他是個白眼狼。”
“那二弟妹呢?”
“她對賤妹太差。”溫寧抿嘴。
“但那是她生的,我不能說什么,以后你要是看見賤妹慘,不許提一些不合理的要求。”
嚴剛失笑,“怎么會?而且那是她親閨女,不會慘到哪去。”
是嗎?
溫寧覺得等過年,嚴剛就能大開眼界了。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做假領子。
第二天溫寧、田秀娥、賈淑芬齊齊開始趕工,沒有特殊任務、高壓任務以及訓練任務的嚴團長帶著閨女去上班。
他右手拎著個溫寧做的布袋子,里面放著奶粉、奶瓶以及舊衣服剪成的干凈尿片,還有兩條備用褲子。
左手輕輕松松抱著快四個月大的小玉,跟揣著個小手辦似的。
看見這一幕的人都竊竊私語,偷笑。
而周堅強一見嚴剛就驚呆了,他伸出顫抖的食指。
“老嚴!你怎么抱著閨女上班!?你太……太不男人了!”
嚴剛步履不停,面色不變。
“把孩子丟在家里給老人帶,就很男人?”
“不是,”周堅強追上他,“話不是這么說的,你老母親千里迢迢專門來給你帶娃,她不帶娃在家干啥?和你媳婦兩人干瞪眼啊?”
嚴剛走進辦公室,將包放下,換只手抱娃。
他理所當然,慢吞吞回答,“她倆還不能享享福?”
周堅強一個急性子差點被他噎死,“帶娃咋就不能享福了,又不用干活,只是換尿片沖點奶粉。”
嚴剛點頭表示贊同,“對,所以我又不用干活,就帶來上班。”享福。
?
說不過,根本說不過。
周堅強氣笑了,“你嘴這么厲害,我看你不該當團長,該當政委!”
嚴剛不置可否,突然問他,“你知道你媳婦最近在忙啥嗎?”
“還能忙啥?”周堅強擺擺手,隨意道。
“左不過就是那些事,洗衣做飯打掃,接送娃,閑著沒事找你媳婦打毛線拉呱。”
嚴剛聽笑了。
他出門時,隔壁秀娥嫂子正高高興興在他家屋里踩縫紉機呢。
據賈淑芬同志說,那輛縫紉機是秀娥嫂子自己掙錢買的。
一個連自己媳婦每天在干什么都不知道的男人,算什么男人,哼。
雖然周堅強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他莫名感覺受到嘲諷。
他站起身,“行,我好心提醒你你不信,等下有事我看你把娃咋整。”
能咋整,抱著唄。
接下來的一整天,嚴團長抱著閨女看文件,指導副團長規劃手底下營和連的訓練任務,督促檢查軍事訓練……
抱著娃的他已經成為一個奇觀了,但沒人敢當面議論。
午飯是在食堂吃的。
嚴團長正埋頭刨飯,鄒愛國走到他身邊,笑瞇瞇,“小嚴,聽說你今天帶閨女上班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