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鳳英驚呆了。
她的壯壯從不讓任何人靠近,一直都是汪汪汪的,她被投訴不止一兩次,街道辦都讓她把壯壯送回老家。
結果現在,這個新搬來的所謂公安竟然能馴服壯壯!?
嚴家人也吃驚。
二毛脫口而出,“爸爸,你竟然懂狗話,你還是我們爸爸嗎!?”
嚴剛:“……說什么亂七八糟的。”
他起身,旁邊站著壯壯,他和眾人言簡意賅的解釋。
“大家都知道狗有靈性,鼻子靈,能聞著味,我們家丟的金子身上沾惹我們家人的味道,我現在讓壯壯聞聞,然后讓她找贓物。”
說著話,他和溫寧使眼色。
溫寧想了想,進屋找出自己的一件衣服遞給嚴剛。
而嚴剛則彎腰遞到壯壯鼻子尖。
見他如此操作,有人議論。
“我聽人說過,公安局確實有警狗,人家吃得比我們都好,一有活兒噌的就上去咬人了。”
“那叫警犬,專門培訓過的,壯壯能行嗎?”
“要真行,我倒要看看是誰偷的,膽大包天。”
大多數人都熱切期待著結果,而唯有先前那個瘦猴子男人竟然轉身要走。
時刻注意著他的嚴剛心中冷笑,他把衣服拿開,摸摸壯壯的大腦袋,“去吧。”
他牽著壯壯的繩子,壯壯原地打轉幾秒,突然邁步,被他盯上的人俱是一驚,后退。
但壯壯沒有多看他們一眼,倏然跑向瘦猴子男人。
瘦猴子男人還沒走遠,回頭一看,驚慌失措,不小心被石頭絆住,摔倒在地。
壯壯一靠近他,他就大聲否認,“不是我不是我,我沒偷你們家的金項鏈,快把狗扯開!”
嚴剛控制著狗繩,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不是你,你為什么要走?”
瘦猴子男人隨口找理由,“我家灶上還蒸著飯,再不回去蜂窩煤的火要滅了,咋,我還走不得啊!?”
嚴剛還沒出聲,身后迅速圍上來的街坊鄰居里有人戳穿。
“石祥,你胡說八道啥,你家多久沒開火了,還蜂窩煤,你買得起蜂窩煤嗎你。”
瘦猴子石祥臉色青一片白一片的,“你們管我買不買得起,反正我沒偷。”
“你沒偷,那你怎么知道我們丟的是金項鏈?我們從頭到尾都沒說過丟的什么。”嚴剛語氣鎮定,眼神犀利如刀。
石祥心一咯噔。
他已經不記得自己說沒說,也不記得自己聽沒聽見。
他腦子混亂,他胡亂找理由,“金子,金子不都那些嗎,項鏈耳環啥的,我就說個項鏈,很正常啊。”
他眼神四處飄,一臉心虛樣,是個人就能看出不對。
很快就有人作證,“哎,中午石祥確實在這附近亂竄,還問我新鄰居一家是不是都出去吃飯了。”
“我也看見了,他吊兒郎當的走路,大老遠我就認出來。”
連孫三花都恨恨道,“怪不得你那么污蔑我家兩孫子,原來是要嫁禍給他們!冬瓜,黃瓜,去搜他身上有沒有東西!”
大人不好下手,容易被告耍流氓,孩子去摸,摸不到也不礙事。
冬瓜黃瓜聽話,猛地就撲上去,伸手四處找。
石祥當然死命掙扎,可孫三花幾個老太太還按住他手和腳。
見冬瓜黃瓜死活找不到,二毛急了,他一把摸向石祥的褲襠。
“在這呢!一大把!”
眾人:“…………”你確定?
二毛很確定,他不顧石祥的僵硬和崩潰,利索的伸手進去,掏出一小包出來,打開一看,驚喜道。
“媽,這就是咱家丟的東西,有奶的錢,這個,這個小的金項圈還是二嬸送給小玉的,我記著呢!”
小玉瞪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臉皺成一團,急急擺手。
“臟臟臟!不要不要不要!”
小玉一這么說,二毛小聲嘟囔,“好像是有點味兒。”
圍成一圈的人們面色復雜的后退。
這孩子是缺心眼啊!
這時,崩潰的石祥終于反應過來了,他推開冬瓜和黃瓜,紅著眼朝二毛撲來。
“啊!你摸我幾,老子跟你拼了!”
嚴剛伸手提著二毛后頸,將他扯到身后,再三下五除二的將石祥雙手禁錮在后。
“我送他去派出所。”
他看向二毛手里的布袋,沉默了下,”去找個口袋裝著,我提去當證物。”
“哦。”二毛聽話的操作。
等嚴剛帶著石祥離去,余下的人一邊議論著這樁奇葩事,一邊慢慢散開。
賈淑芬嫌棄二毛,“你這娃咋啥啥都敢伸手摸!”
二毛撓頭,“都是大男人,怕啥,我又不摸女的。”
“我的個天菩薩啊!”賈淑芬滿臉震驚。
“你剛摸過人家褲襠的手又去摸頭發,嚴二毛,你不干凈,趕緊回去洗頭洗澡!”
溫寧嘆口氣,“我去燒水。”
母子倆進屋,孫三花只能感謝賈淑芬,她一臉激動。
“妹子,你們一家真是大好人,要是換個人,我們家今天得吃大虧,我們家難啊!”
賈淑芬拍拍她手背,“哎,姐,以后問清楚再揍孩子,被冤枉多無辜啊,他們倆沒爹沒媽的,本來命就苦。”
孫三花的淚水一下就流下來了,她抹著淚,“是,是,我曉得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