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另一個院墻外的角落,林柔又挖出來一塊八卦銅鏡,上面淋著狗血,寫滿了銘文,倒像是降服妖怪的“法器”。
林柔用樹枝扒拉這些東西:“真有鎖魂懾魄的法器?”
藍以沫不屑:“不過是當權者蠱惑人心、排除異己的手段。”
看林柔將這些臟東西收集在了一起,藍以沫會心一笑,滿眼寵溺:“可是又想到什么鬼點子?”
林柔古靈精怪:“哎呀,再好看的戲,也得有角登場!就怕他們不來呢!”
然后她用胳膊肘戳了戳藍以沫,告訴他在懸崖下的發現。
晚上,藍以沫看著茅草屋里溢出淡淡的柔光,也不知道那丫頭在忙些什么?
心里想著她那么多心眼子,絕對不會吃虧!
第二天一大早,林家的門就被拍得啪啪直響,門扇險些要被拍掉。
“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快顯靈,天靈靈地靈靈,妖魔鬼怪快顯形!”
“何神婆啊,就是這!您是不知道,自從那賤蹄子從冰窟窿里撈出來,整個人性情大變!
別說對我這個二嬸不敬,就是自己的親爺爺、親奶奶也是非打即罵!”
“她這肯定是被水鬼附了身,專門吸食他人的運道!他二叔……嗚嗚,他二叔差點被她給克死!也不知道她是用了什么妖術,騙他二叔在賭場上下注,說起來也不怕臊,就連他二叔的褲子都不放過呀!”
金寶珠把頭發一散,盤坐在地上雙手拍地,一邊鬼哭狼嚎一邊罵罵咧咧,吐沫星子飛得到處都是。
這個潑婦別的沒有,最擅長顛倒黑白。
王婆子也唱著調,跟唱大戲似的:“家門不幸啊,出了這么個無法無天的黑心肝,霸占爺奶的房子不說,還將我們掃地出門!
這么冷的天,不就是想凍死我們嘛?咋個這么狠的心呢!”
婆媳二人一唱一和,比登臺唱戲的還精彩。
這沒一會兒功夫,半個村子的人都讓他們唱出來了。
原來那日他們被趕出天九村,又回到了之前藏身的窩棚。
在那里終于等到了差點褲子都不剩的林青海,整個人都被凍得發青。
不僅如此,他還渾身是傷,被打的鼻青臉腫。
當初,賴爺還有手下的打手被林柔暴揍后,正愁心里的怨氣沒處撒,轉頭看到了暈在賭坊里的林清海。
他才是萬惡之源!
若不是聽信了小人的讒言,去搶什么狼皮子,何苦遭這頓打!
也不至于輸出去半個家當!
真是越想越氣人!
賴爺讓手下直接舀了幾瓢冰水把昏迷的林清海潑醒,拳打腳踢一頓后,關進了柴房。
期間不給飯吃不給水喝,每兩個時辰就去“關照”他一頓。
林青海被揍得是喊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膝蓋都跪破了,也沒用。
后來還是簽了一份賣身契,賴爺才將他丟到了門外。
只不過賣身契不是他的,而是他媳婦金寶珠的。
他這次回來,就是要想個法子把媳婦騙過去給賣了。
看到他渾身是傷回來,金寶珠一邊心疼地流眼淚,一邊給他找衣服穿。
王婆子心肝寶貝地哭個不停,什么難聽、惡毒的話全給了林柔。
甚至罵到了林柔的十八輩祖宗。
林老頭一聽,反手就扇了王婆子一個大嘴巴子。
后來林老頭又催王婆子再去求何神婆出山,只要能讓那個賤蹄子原形畢露,五百文香火錢他們忍痛交了。
林青海聽到五百文銅錢,手又開始癢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