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你有治國之能理民之才,老夫哪能不生出喜才惜才之心。”
喟然長嘆一聲,李斯再次自顧自的說道:“之前在朝堂上與陛下諫言將你召入咸陽,心里其實還有些忐忑。
畢竟與你還未謀過面,不曾觀過言行而不知曉其性。
如今見了,心中更是歡喜的不得了,對于之前的諫言愈發覺得是對的。
這并非是夸贊于你。
而是老夫一生閱人無數,短短片刻共處寥寥幾語便能看出你是什么心性。
你年歲雖剛及冠,性子卻沉穩如經年干臣。
喜以軍中搏功,更意味著膽氣沖天。
有膽有識且又有干才,正是大秦治國所需的良臣。”
又一次停下腳步,李斯面向黃品,目光帶著欣賞與欣慰道:“你性子不是個輕狂的。
心中定然對老夫言行極為不解,甚至是覺得老夫初見便一通阿諛之辭,定有什么圖謀。”
對黃品招了招手,李斯再次邁步前行道:“你心中所想其實沒錯,老夫就是對你有所圖謀。
方才與你說要多了解大秦世事,指的是讓你多知曉知曉大秦干臣干吏是如何治國的。
不過仔細琢磨琢磨,其實又沒什么必要。
大秦之所以能走到今天,皆因上下重今而不一味仿古,重實而不務虛,重親力而不重只講書中道理。
而你所做之事,一一與之相契合。
當拿之既用,且以你的干才,以你的膽氣,又當置于大用。”
抬手指向咸陽城,李斯長嘆一聲,微微搖頭道:“世人只知咸陽的繁華,宮城的雄偉。
卻不知每日宮城里的廨署要收到各地多少的簡書與上計。
更不知道各地所遇之難事又數不勝數。
而地博又使干臣能吏分身乏術。
各地上計與難事,應對起來已經力不從心。
如此累壓,于國不利,于民更不利。
將你召入咸陽,于公可解干臣能吏不足之困,于私老夫這一把老骨頭也能忙里得些偷閑。
這就是我對你的圖謀。”
略微沉默了一下,李斯臉色一正,沉聲道:“大秦之治乃是有功者必賞,有能者必為官。
勞大者必祿厚,功多者必爵尊,而能治眾者必官大。
你累積之功有多少,你最為清楚。
繼續留在北地軍中與你不公,更是糜才于小地。”
黃品心中無數的草泥馬狂奔。
李斯嘴皮子的厲害他是真領教了。
如果換了別人恐怕早就會被李斯給捧得找不著北,納頭就拜。
可對他而言,李斯對他評價的越高越肝顫。
尤其是還要教他認字寫字,可謂是殺人誅心。
有了師徒的名分,他與王家不說是徹底斷了情誼,相互間的信任肯定是蕩然無存。
與李信的關系疏遠是談不上,可卻再沒法緊密的捆在一塊。
至于蒙恬那邊,這老哥做事讓人看不出路數,暫時不知道會有什么影響。
但可以肯定,脫離了長城軍團就算蒙恬想幫他都沒法伸手。
好不容易拉起的保命小團體,瞬間就分崩離析。
可李斯最后的話,已經將大秦用人制度砸過來壓他。
即便知道后果,他也沒法不吭聲,更沒法含糊其辭。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