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品并不是第一次見了,早在進入這洞穴前,那木門門口就擺著不少敬奉的祭品。
但與那些蘋果、魚頭之類的普通祭品不同。
這石室內的祭品,變得更加詭異........
血液,生蛆的肉骨頭,腐爛的山羊頭,幾縷頭發,一只耳朵.......
總而言之,怎么詭異怎么來,怎么邪性怎么來。
“這大姐真會喜歡這種東西嗎,邪神應該也不是什么都收吧........”
高異嘴中的“大姐”自然指的是那位“佛林老母”.......他隨口吐槽著,拿起了那祭壇上更值得注意的東西。
一封信。
一封被放在祭品中央,沾染了些許污漬的信。
信件,是承載了情感、想法與執念的產物。
獻祭之人是誰,獻祭目的是何,獻祭儀式究竟要如何進行。
這些疑惑,都有可能在這信件中得到解答。
將其翻開,里面的字跡與那些符咒上挺拔有力的筆跡不同,顯得歪歪扭扭而有氣無力。
看得出來,寫這封信的人所處的并非什么舒適的狀態,要么是環境不適合書寫,要么是情緒不適合書寫。
考慮到信件上的淚痕,答案大概率是后者......
“鴻宇,我好想你,我每天一閉眼就會看到你。看到你在家中的每個角落里出現,無論我在哪都忘不了你。”
沒有任何正規信件該有的格式,開篇第一句就是這么個直白的抒情。
不僅書法水平不怎么樣,筆跡歪歪扭扭,連遣詞造句都顯得非常混亂啊.......
高異在心中感嘆著,接著向下閱讀。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辦了,你爹他每天都在那抽煙,飯也不吃幾口.......我給他煮的面,他一口都沒動,就擱在桌上,直到餿了才倒掉。”
“我真的以為要扛不住了.......”
幾行字,已經將寫信者的身份表現了出來——一位喪子的老婦人。
白發人送黑發人永遠是痛苦的,似乎也能解釋寫信者劇烈的情緒波動。
這封信似乎是寫給她那名叫“鴻宇”的死去的兒子的,表達她這段時間的痛苦。
但.......三句話后,信件的內容話鋒一轉。
“幸好,幸好,我被人介紹,見到了張神婆。”
“張神婆幫忙叫了你的魂,你應該還記得那次吧,你的魂在我們院里的那棵槐樹上,跟我們對話.......”
“知道你一切都好后,我和你爹才緩了過來,超市也重新開門了.......”
“就是這段日子,我總是覺得時間過得很快,老是記不清東西,可能是年齡大了。”
“不過你別擔心,我和你爹都還好,眠眠也一切都好........”
“能偶爾見見你,聽聽你的聲音,我也滿足了......”
讀到這,高異挑了挑眉毛。
信中提到的“超市”,難不成就是鎮子背面,替身高異他們所遇到的“便民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