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之前提到過的,菲菲那種進入到回憶中的能力,并非沒有限制。
理想情況下,眾玩家需要在兩次嘗試內,找到足以引領之后一輪探索的情報。
關鍵,便是那位張神婆,和某位被涂黑了稱謂的存在。
但這這件事,并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
這個副本內的小鎮,雖然在年代和對應的社會環境上,與現實世界類似。
但在具體細節上,還是不能簡單對應。
起碼相機這種東西,在現實世界的上世紀九十年代,已經逐步變得親民,不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物件。
而在這個副本中,九幾年的相機還是個稀罕物。
在被計多道認為是關鍵的,陶詩初中的時間點,她本人是沒有攝像機的——她家中自然也沒有。
陶詩初中三年留下的所有照片,要么是學校的集體照,要么是那位孟鴻宇為她拍攝的日常照片。
陶詩自己,是沒法拍照的,也就不會偶然間把一些秘密和私下的會面拍下來。
想要直接在照片中找到那位“張神婆”,明顯是不現實的。
那涂鴉作品呢?就和之前那幅“兩個父親”的畫一樣。
遺憾的是,這條路同樣走不通……
是的,涂鴉畫不受設備和空間的影響,忠實地記錄著繪畫者的所思所想。
但問題在于,升上初中的陶詩,已經沒有了用蠟筆繪畫的習慣,為數不多的畫畫作品中,也沒有任何人物存在。
最終,還是只能把注意力移向照片。
高異最先確認的,是孟鴻宇拍攝的照片。
當時同樣是初中生的他,應該早早就對陶詩產生了興趣。
又因為家中物質條件屬實不錯,作為超市家的孩子也確實可以接觸到更多新奇玩意,他很早就擁有了自己的相機。
作為第一次拿到相機的人,他所拍攝的自然是自己最感興趣的東西——也就是陶詩。
光是初中階段被留下來的關于陶詩的照片,就有二十幾張,其中有不少都是偷拍。
高異就在想,這種偷拍之中會不會藏有關鍵信息?
當然,最終結論還是沒有——起碼沒有很明顯的。
比起要在照片中記錄什么信息,孟鴻宇似乎更愿意拍攝一些陶詩的美照……
至于文小紅提到的,找找有沒有拍攝了陶詩臥室的照片,也宣告失敗。
不過嘛,高異是覺得找到了也沒什么用。
要是陶詩愿意讓孟鴻宇進入房間甚至拍照,肯定已經把那些見不得光的東西藏起來了。
而擺放著真正計劃和詭異信息的書桌,又不可能讓孟鴻宇有機會拍照。
這也算是個悖論吧……
總的來說,要是菲菲的能力可以無條件反復使用,那確實可以慢慢嘗試。
但問題就在于,其能力是有副作用的,用太多會出事。
沒辦法,還是得找更為確切得存在信息的照片。
幾經搜索后,高異終于找到了自己的目標。
那是一張照片,一張在學校拍攝的集體照。
從背景和被拍攝者的服飾不難判斷出,這應該是一張運動會后拍攝的合照。
照片的正中央偏上的位置,矗立著用課桌臨時拼湊的“主席臺”。
幾位校領導的笑容經過精心排練,嘴角上揚的弧度正好卡在“親切鼓勵”和“不怒自威”之間的微妙刻度上。
照片的背景,則是掉色、卷邊的橫幅,歪歪斜斜寫著“發展體育運動,增強學生體質”之類的廢話。
一看就知道,這些字已經用了很多年……
莊重、嚴肅且令人敬畏的主席臺下方,便是校園運動會中最不重要的學生們。
男生們穿著領口洗得發黃的白襯衫——大概是他爸傳下來的遺產,或者干脆是校服;女生則多半罩著當時流行的廉價彩色尼龍紗外套,顏色俗艷得像過期食品的包裝紙。
在其中,高異一眼就看見了身穿白色體操服,扎著單馬尾的陶詩。
客觀評價,其外貌比起普遍灰頭土臉的同學們,確實很有優勢——也難怪孟鴻宇會對她這么癡迷……
但讓高異一眼看見陶詩的原因,還不是其外貌。
在這合照上,陶詩的表情實在是太引人注目。
那是一種憤怒,一種咬牙切齒欲除之而后快,卻又必須要強行壓抑住的強烈情感。
而她的視線,直直地盯著攝像頭,就好像要穿過時間,刺入未來看見這照片之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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