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文小紅對樹皮之下,居然有這樣的東西,表現出了不小的驚訝——甚至有點夸張了,感覺帶點表演成分
但事實上,高異早該猜到這棵槐樹的不對勁了。
最直接的線索,來自從陶詩身上搜到的,畫著地圖的那塊樹皮。
第一次將那張地圖握在手中時,高異其實就已經隱隱察覺到了不對。
【為什么要在樹皮上繪畫.......說實話,高異都沒搞清楚制造者是怎么處理這塊樹皮,并讓上面出現數字和記號的——這看上去可不像用筆寫的,更像是樹皮自己長出來了這些記號........】
當時他的感覺就是正確的,那地圖并非畫上去的,而是樹皮自己“長出來”的。
每次會議開始前,包括文小紅在之前循環里找到的,那位被拐賣來的女孩在內,所有參與這個秘密結社的成員,都會獲得這樣的地圖。
其實仔細想想也該猜到,這個工作量顯然不是一兩個人努力下就能完成的。
產能跟不上不說,手繪地圖也缺乏準確性,會出現各種遺漏、錯亂和不精準。
考慮到他們這地圖還帶一套密碼系統,幾乎是必然會導致集合地點無法完全確定。
想要規避這些,要么得用專業設備進行繪制。
要么,得有某種超乎常理的力量出現。
而從這個鎮子內的情況來看,答案顯然是后者
結合眼下的線索,高異可以做出大致的推斷了。
簡單來說,這個大約十幾二十人組成的秘密結社,共同信仰著那位叫“大黑母”也好,“佛林老母”也罷的邪神。
懷揣著某種目的,他們每隔一段時間就要聚會一次。
為了不被鎮子上的其他人發現,也為了集會的安全,他們每次都會更換不同的集會地點。
有時候是廢棄的房屋,有時候是某位成員的家
這些信息,都是之前就知道的,沒什么特別的。
但隨著“樹皮地圖”的真相被揭露,高異也獲得了個新發現。
現在看來,決定集會地點的,并非是那個秘密結社的成員,而是“佛林老母”啊
是的,這也可以解釋為什么會如此頻繁地召集聚會,也許是那位邪神需要從祂的信眾身上獲取什么。
而信眾接受“神諭”的方式,便是將自家樹木的樹皮撬開一節,觀察上方的內容。
想到這,高異還回憶了下“便民超市”后方庭院的兩棵樹,當時好像沒有發現樹皮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或者新生的痕跡。
可能是這些受“佛林老母”保佑的樹木,擁有更強的自愈能力?
想想也對,不然這些樹可扛不住每天被挖
當然,在徹底探查完手中的線索之前,接著進行猜測是沒有意義的。
畢竟解題之前要把條件讀完,是小學數學課就該學會的東西。
高異沒有猶豫,接著揮舞起那把染血的西瓜刀,開始進一步的“剝皮”工作
樹皮內側,并非想象中粗糙的木質纖維。
暗黃色的皮層下,一層光滑如蠟、質地奇特的薄膜覆蓋其上。
更關鍵的是,薄膜所呈現的,表面并非人工刻畫的圖形,而是生長而成的紋路。
這個樣子,和那些“樹皮地圖”還有差距,陶詩手上的那種成品,也許是從樹上取下后氧化而成的結果?
總而言之,數條扭曲、細密的深褐色紋路,自然嵌入在薄膜之中,蜿蜒盤繞,清晰地構成了蚊香狀的祈禱符號。
而隨著高異的刀刃向下,樹皮越下方,越接近土壤和根須的地方,樹皮上的符號和文字越是清晰。
在高異腹部的高度,那已經找到了對應的地圖。
而將小腿高度附近的樹皮剝開,下面已然出現了清晰的文字。
不過上方的內容,卻和高異想象的不太一樣——他這一路過來的想象好像就沒怎么中過
總而言之,高異蹲下身子,開始仔細那一圈樹皮上所留下的文字。
最顯眼的,還是一些宗教性質濃厚的宣傳信仰的文字。
【身如槐根連地脈】
【渡厄化生、枝葉長春】
【新土須澆人髓沃,殘軀敢怨佛林饕】
這些話硬要去分析的話,肯定還是能分析出一些內容的。
比如說“身如槐根連地脈”,可能暗示著那些樹木根須與大地相連的重要性,“佛林老母”的力量來自地下。
又比如也許“渡厄化生、枝葉長春”,代表著那種可以讓人復活的力量?
當然,這些猜測的意義實際上并不大。
從古至今無數神學家已經無數次證明,他們可以在任何情況下,從《圣經》隨便摘出一段,并分析出他們想要的內容。
而無數次辯經之后,得到了也不是關于《圣經》更詳細的解釋,而是更多的謎團
此時的高異,同樣不打算去深究這些關于“佛林老母”的宣傳話語。
吸引他注意力的是更下方,一些真正具有實用性的規則,以及......信眾們的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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