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大楚帝進來，等了許久的辰貴妃忙站起身來請安：“給陛下請安。”
大楚帝上前一步拉過她的手：“你今日怎么得空來御書房。”
辰貴妃試圖擠出一絲笑容，露出的卻是苦笑。
大楚帝見她如此，轉身將陸星晚抱入懷中，方才正色道：“怎么了？”
“德妃薨了。”辰貴妃答得苦澀，甚至沒有注意到自己言語間并沒有用敬語。
“什么？”大楚帝剛剛才坐下，一瞬間彈了起來，滿目皆是不可置信。
一旁的錦玉忙上前接過陸星晚，生怕大楚帝一時激動傷了她。
辰貴妃說罷轉身看向孟全德：“孟公公，讓其他人都退下吧！”
也再次看向錦玉：“你也帶著晚晚先出去。”
孟全德看向已經蒙圈的大楚帝，見他并無反應，便應了辰貴妃的吩咐，轉身帶人退了出去。
“今日早間普文殿的守衛來報，說是德妃去了，要請太醫，臣妾這才急著去看了看。”辰貴妃也顧不得坐下，只輕聲說給大楚帝聽，“臣妾問過太醫了，大抵是芳貴人先縊殺了德妃，而后又自縊而亡。”
此話一出，大楚帝更是不可置信：“芳貴人，他怎么敢？”
大楚帝還是太子時，德妃便嫁予他為側妃，與她的情誼雖是不及自己與正妃宋青雅，可是在青雅去了的那些年，也是她一直陪在自己身邊，大楚帝與她，也是有些年少情誼的。
更何況德妃后來還生育兩子一女，便是更得大楚帝器重。
哪怕她做了那樣的錯事，哪怕她的母家要謀反，大楚帝都不想重責于她，只希望她在普文殿安度后半生也是可以的。
可是，她竟死在了別人手下。
還是死的那樣不體面，竟是被縊殺而死。
一瞬間，竟有眼淚從大楚帝的眼角滑落下來。
倒是讓辰貴妃看的心疼了，自己與大楚帝，說是夫妻，其實更多的是君臣，所以在她心中，是體會不到大楚帝與德妃之間的這種情誼的。
只是如今自己也顧不得感慨，如今處理德妃和芳貴人的后事才是重中之重，只開口安慰道：“陛下節哀。”
見大楚帝仍是沉浸在悲傷中，也只能硬著頭皮開口：“方才太醫已經去過普文殿，我已經叮囑過那太醫，只說德妃和芳貴人是吃錯了東西，這才......”
“你處理的極好。”大楚帝很快調整好了情緒，開口道。
“只是如今此事，要怎么處置才好？臣妾特來請陛下的旨意。”辰貴妃恭敬道。
“便依著你的意思對外公布，至于她二人的位份......”
辰貴妃察覺到大楚帝的為難，開口說道：“依臣妾所見，德妃入冷宮前，已是晉封為貴妃，當以貴妃之位份厚葬才行。”
大楚帝本就是因著德妃刺殺辰貴妃一事而猶豫，給她規格高了，怕是辰貴妃不愿，而低了，又對不起她跟著自己的這些年。
聽辰貴妃如此說，欣慰的開口：“你從來都是最良善的。”
辰貴妃卻搖搖頭：“臣妾不是良善，只是死者為大。那芳貴人？”
大楚帝卻是猛地變了臉色：“她是殺人兇手！能依著貴人之禮下葬，也是看在她父親的顏面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