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說你蠢,你還不服氣么?”
徐凌飛輕蔑一笑,道:“首先,死者作為國際著名的雕刻家,享有極高的聲譽,那他的人脈關系一定是非常復雜的,畢竟喜歡附庸風雅的富豪實在是太多了。
而在華人城里,最不缺的就是富豪,如果你真的要對這些富豪們進行一一排查,你們警方高層又敢不敢給你調查令,讓你去得罪這些人呢?畢竟警局每年接受的這些富豪的‘捐贈款項’,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而且,即便你們局長真的同意了,他們就會真的配合你么?這里可是泰國,那些富豪們哪個的手上沒點灰色收入?拿了他們的錢卻還要調查他們,你是不是想的太簡單了?
只要他們想,拿出幾個小時的不在場證明,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徐凌飛的話說的非常直白,把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都擺在了明處,讓張靜這個剛剛從警校畢業,尚且涉世不深的新手,都能聽得明明白白。
“而且,即便你最終鎖定的嫌疑目標,不是這些富豪,那又能怎么樣?”
徐凌飛看著表情已經有些低落的張靜,仍舊毫不留情的繼續說道:“僅靠你所說的沒有不在場證明就能給人定罪么?只要對方拒不認罪,你一樣要再次進行深入調查,以你們泰國警方的辦事效率,恐怕沒有一兩個星期,什么都查不出來。”
“你不要太過分了!雖然我說的方法可能需要花費很長時間,但這畢竟是一種有可行性的破案思路。”
雖然張靜已經明白了按自己所說的方式調查,確實跟徐凌飛所說一樣,恐怕要花費很長時間,根本無法再短時間內破案,但是在徐凌飛對泰國警方的一再侮辱之下,她還是忍不住反駁道:“哼,倒是你在這里花言巧語,這樣不行,那樣也不行,難道你就有什么更好的辦法么?那你到說說看啊!”
“既然我說了要在今天之內破案,當然就有辦法。”
徐凌飛看了張靜一眼,然后指著面前的獵豹雕塑,道:“方法,就在這些石頭身上。”
“石頭?”
與張靜的賭氣,故意挑釁徐凌飛不同,魏勇是非常重視徐凌飛的意見的,他見徐凌飛將手指向了沾滿血跡的獵豹之后,立刻便開始仔細觀察起獵豹來。
只可惜,任憑魏勇如何絞盡腦汁,也沒能從這尊獵豹上獲得任何有用的線索。
最后,魏勇只得皺著眉頭問道:“徐凌飛,這尊獵豹,除了沾有血跡之外,還有什么其它的線索么?”
徐凌飛搖了搖頭,又將手指向了雕塑旁的幾塊石頭上,繼續說道:“我說的是石頭,不是雕塑。”
“石頭?”
就在兩人說話之際,張靜也一直在跟隨兩人的話語思考著,最初,當徐凌飛說道石頭的時候,她跟魏勇一樣,以為徐凌飛說的是這尊雕塑。
而現在,張靜是真的沒有理解徐凌飛的意思了,心中疑惑之余,不由自主的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這些石頭有什么好調查的?”
話一出口,張靜立刻就后悔了,心想自己面前這個刻薄的家伙聽到了自己的問題,肯定覺得自己是服軟了,指不定要怎么取笑自己呢。
“對,就是石頭。”
可是面對張靜發自內心的求教,徐凌飛卻頗為認真的為她解釋了起來,絲毫沒有想要嘲諷她的意思。
“你沒發現,這幾塊石頭和雕塑有什么不同么?”
“有什么不同?”
看到徐凌飛表現出了與自己想象中完全不同的認真姿態,張靜明眸一滯,口中卻不由的回答道:“它們不都是花崗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