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程端的自述,整個案子的疑點一一浮出水面,但魏勇的心情卻變得更加復雜了——雖然坐在自己對面的只是一個普通的餐廳老板,但魏勇不得不承認,這家伙,可能是個天生的罪犯。
“那你還記得當初真兇留下血跡的位置嗎?”
魏勇緊皺著眉頭,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記得,那個位置就在……”
得到了程端提供的位置線索之后,魏勇立刻安排技術人員按他所述的位置,去進行了dna取樣,而程端則被他安排進了候審室等待化驗結果。
辦公室內。
“沒想到,案子又變復雜了……”
魏勇坐在自己的辦公桌上,不停的揉著自己的眉心,這一整天的忙碌,讓他的臉色變得憔悴了起來。
“如果覺得復雜,那你可以直接結案呀。”
徐凌飛似乎根本沒有心疼自己的這位老朋友,反而戲謔的說道:“無視程端的翻供,直接將案子定為買兇殺人,只要你把手上現有的證據交出去,恐怕沒有任何一個法官會否定你的判斷。”
“你在胡說什么?”
魏勇白了徐凌飛一樣,雖然知道對方是在戲弄自己,但他還是認真的說道:“我絕對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好人?切,一個真的花錢買了兇手的人,另外一個,則是真的拿了錢打算去奪走他人性命的人,如果不是目標意外被他人殺死了,恐怕這出買兇殺人的戲碼,就要真的上演了。”
徐凌飛眉毛一挑,嗤笑道:“這樣的兩個人,也能算作是好人?”
“你是在用道德評判他們,但我是警察,我的評判準則,只有法律。”
魏勇一臉嚴肅的說道:“謀殺最終并沒有被施行,那他們就不能被當做殺人犯判刑,在法律面前,他們就是‘好人’,至于他們犯下的其它罪行,法律會做出公正的判斷的,不該由你我來決定。”
“說得好。”
徐凌飛笑了笑,難得的認真說道:“所以,你是警察,而我,則是一名偵探。”
“……”
魏勇看了徐凌飛一眼,欲言又止的嘆了口氣,他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繼續和對方討論下去了。
“哎,可是,即便程端說的都是真的,我們按照他提供的線索找到了真兇的血液樣本,可是,我們又要去哪里找到這個真正的兇手呢?”
雖然人人都知道,dna是每個人的“身份證明”,但是dna畢竟不是兇手的畫像,它只能作為抓到兇手后的“確認手段”,卻不能成為追拿兇手的“抓捕手段”,警方總不可能在全市設立強制取血地點,對每個行人強制取血匹配dna的,即便警方真的有警力可以這么做,“隱私法”也不會允許他們。
“或許你忘記了一點。”
徐凌飛輕笑一聲,慢慢說道:“剛剛程端說過,真兇和死者之間,發生過討論和爭執。”
“……你意思是說。”
魏勇眉頭微皺,試探性的問道:“死者和真兇之間,是早就認識了的?”
“對。”
“可是,即便知道了他們兩個早就認識,我又能怎么樣呢?”
魏勇仍舊是不解的問道:“警方總不能把死者認識的所有人都一一調查一邊,進行dna匹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