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黑暗那么濃郁。城堡大廳點上了夜燈,仆人們穿著灰色的衣服,在城堡中如幽靈般穿梭。風鈴聲在大廳中緩慢地回蕩,弦樂器奏起詭異的音樂調子。咕”鈴鈴鈴鐺每個人的臉色都是麻木的,安靜地,他們的眼中無光無神,像是一一個個吊線傀儡在城堡中輕飄飄地來回。
他們安靜地站在自己應在的位置,手上拿著一些本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東西。
一缽骨粉、奇怪的血液、怪鳥的羽毛這是施展黑巫術需要的東西啊。
而在王后那高高的房間門口,如雕塑般站著兩排面無表情的女仆。她們手持著燭火,星星點點的光輝連成兩條線,像是一個奇怪儀式的前奏。
一墻之隔的門內。
白雪走進,語氣溫柔,“王后,為什么不問呢你問我,我會回答啊。”
他伸出手,碰了碰原青的臉頰,清晰地看到那睜大的美目顫了下眼睫。卻沒有躲開。
“轟!”
白雪在原青的耳邊彈指,隨后房內的壁爐驟然燃起的紅色的火焰。張牙舞爪的火舌發出噼啪燃燒的聲音,將安靜的空氣吞沒。壁爐里是白雪專門為王后添的冷杉,來自遙遠的黑森林,清涼的杉木燃燒的味道帶著點兒焦氣,逐漸彌漫了整個房間。白雪的臉頰照亮,那個漂亮的少年如今長成了一個如此俊美的國王。他突然抱住了原青,將下巴抵在了原青的頸窩上。語氣軟軟的,“姐姐,怎么不說話呢。”原青垂下眼睫,看到了兩人的影子,壁爐火光在他身后將兩人的身影照的那般交融。
“我沒有什么想問的。”腰間勒住的胳膊加大了力氣,原青幾乎以為白雪會勒死自己。
他拍打了一下白雪的肩背,輕嘶了一口氣,“放開,那你告訴我,為什么總是亂喊。
“姐姐”白雪在他頸窩上蹭了蹭,下巴的骨頭戳地他肩頸連接處的肌肉發痛。
美麗細瘦的指尖繞過環抱自己的胳膊,摸到了白雪的下巴,輕輕抵開,美人低聲道,“別鬧了。
白雪依然抱著他,大手鉗住那細瘦的腰肢,上身挺起,將眉眼后撤,以向下看的角度對上了原青的視線。
“說什么呢,晚上不就該喊姐嗎”他湊近,兩人呼吸相對,鼻尖相抵,“我剛啊喊錯了,姐姐,你罰我吧。嘴上這么說著,他卻在原青出聲前細密地親。上了原青的嘴角,像是原青偶爾喂養的鳥兒一般,一點一點的,又快又密。病態的國王抱緊他失而復得的王后,心滿意足地喟嘆著。什么叫晚上就該喊姐姐原青聽著頭皮發麻,這是在怪自己嗎,
“黑巫神是個謊言,”白雪的唇曖昧地貼在原青的唇瓣上,粗糲的指腹曾經在姐姐的指導下彎弓射箭,而現在卻摸上姐姐薄軟柔嫩的鬢角,“不要信魔鏡的。”不問,他卻不滿魔鏡的影像,一定要反駁一句。
“我不夠聽話嗎,”白雪說,“姐姐為什么不來問問我呢,畢竟我才知道我是怎么成長的。“
他把魔鏡灌滿魔力,可不是為了讓王后知道這些的。嚇跑了怎么辦
“我是在看到您的那一天,才算真正的活著。”白雪斂眸道。原青有些驚疑地看向他。這話的意思
一是我看到蝴蝶的那一天。”白雪似乎知道他要問什么,輕笑著回答。原青一懵,隱隱察覺到什么,白雪卻不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