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安靜的房間,空氣突然變得若透明的流質一般凝滯起來,因為沾染了甜蜜的糖漿,而轉動緩慢地在兩人周邊縈繞著。
--你離我太遠了。
這句話聽起來實在曖昧,野獸險些認為這不是對他說的。
因為美人一直很怕他。
他只有隔著門板,才敢觸碰、親吻、美人的指尖,亦或者直勾勾地觀看那絕美而精致的臉龐。
可是,這句話又確確實實是對他說的。
因為這里沒有別人,這里是他的領地,是他常年孤獨留居的塔樓,不會有任何人膽敢闖入進來。
而坐在上座的原青在說了那句話后,他下一瞬便收緊了扶手上的指尖,纖長卷翹的眼睫在淡如金縷的光線下快速地輕顫了兩下,嘴唇在同一時間合起,抿出嬌軟的紅。
這一切只發生在一剎那,若不是野獸認真專注地盯著他看,幾乎察覺不出來。
美人的臉頰幾乎是在兩秒內,在野獸癡饞地盯視中一一,沒入裙袍的胸襟下美。
野獸喉舌發緊,他咽了下口水,閉合的嘴中,尖利的牙齒瞬間咬緊。
他看到美人緩緩偏開了臉頰,微微垂下眼睫,望向了暗色花紋的地毯,鎖骨因為喘息而緩慢地起伏,血管在陰影處摻著粉,擦開了靡麗的淺紫色。
一一這是一種默許。
因為他害怕野獸的面孔,所以他移開了目光,而后允許野獸的靠近。
野獸不敢信美人會喜歡他。
他甚至有這樣一個惡劣的念頭:哪怕美人害怕我又如何呢是他要我靠近的無論發生了什么后果,都不是我能收住的,那一定是美人允許的。6210510424
他是如此地惡劣而丑陋一一他甚至,沒有一顆身為人類的心臟一
然而即使是這般想著,野獸卻根本控制不住地分泌著津液。
他像一只突然聞到肉香的狼犬,兇狠地盯住了眼前的那塊肉,狠狠地咽了下口水,爪子劃動地毯,發出幾道柔軟的“嗤嗤聲,吻部幾乎是急不可耐地湊近了美人的膝蓋。
他根本沒法拒絕美人所表達出來的任何需求!
野獸灼熱的氣息噴灑在膝蓋鮮紅綢布上,原青的腿下意識地躲開一瞬,而后又僵硬地停了下來。
他聽到野獸發出很轟鳴的呼嚕聲,愉悅地用吻部的毛發在膝蓋上方施力蹭著,呼吸將那處染濕,蒸出熱騰騰的氣息。
甜膩的香味像是濕潤的雨露氣息,緩慢而持續地溢散出來。原青眼瞼熱起來。
他抬手捂住了嘴,望著左側柜子上金色的擺件,濕潤的眼睛飛速眨著。
良久后。野獸衣冠楚楚地坐在了主座旁邊的軟墊椅子上。
他穿上了暗綠色的王子服飾,上方繡著金色的暗紋,面前擺放著豪華的餐具和非常可口的早餐。然而他分毫未動。
野獸雙手拿著刀叉,一開奴臺還不太熟練一一他已經幾百年不再像人類一樣吃飯了,但是在美人的等待下練習了兩次后,野獸終于重新將王子的皇室禮儀撿起。
他拿起刀叉后,余光注意到,美人這才開始享用那些可口的餐點。視線一旦望過去,就收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