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需要對野獸擁有任何憐憫。”
“他五百年都沒能出來,這就能說明情況,他得不到任何的情感,這是他自己的問題。”亞度尼斯冷酷地說。他跨上高大的馬匹,然后猛地把原青提摟到了身前側坐。驅馬便直奔魔法邊緣。而在他們身后,熊熊火焰的城堡中猛地跳下一只野獸,目眥欲裂地向他們跑來,他撞開所有圍攏的人類,發出高昂而低沉的吼聲。
“他不是野獸原青在他懷中掙扎,男人卻攬著他的腰,將下巴抵在他的肩窩中。
“他怎么不是”亞度尼斯諷刺道,原青眼眶淺,淚水簌簌地落。
“你怎么能這樣說他”美人泣音輕軟,胸膛起伏地喘息,指尖無力地扒著貴族鋼鐵般的桎梏。
“他很乖的,你對他好,他就會對你好馬匹突地長嘯一聲,亞度尼斯僵硬地把韁繩松開一些。他瞳孔稍縮。
當初也有人這樣對他說腦內流轉過無數血腥的片段。幾百年前的宮廷,豪華的花園中被分解成殘肢燒掉的生母王后,睜開眼便是驚懼與嘲笑的目光,身上無數的鞭傷與刀疤,被流放的命運亞度尼斯聲音輕啞,“沒有人會對野獸好,哪怕他披著一身人皮,心里依然住著野獸。”
“他又不是自己想當一只野獸的。”原青忍無可忍的打了他的手背一巴掌。然而高高在上的貴族這次卻沒有再反駁。他沉默地摟緊了原青的腰,閉上眼睛,將鼻尖陷入了滑順的發絲中。仿佛這樣便有片刻安寧。他把韁繩松開,嚇得立馬握了上去。
“你干什一一“
“我覺得遇見你真是太幸運了,親愛的。”亞度尼斯低聲笑道,“所以,他剛說完,兩人身后便追來了野獸。而馬匹在剛剛的驚嚇中停下了腳步。亞度尼斯抽出鞍韉上的佩劍,跳下了馬背和野獸對視。面上帶笑,眸光卻是和野獸如出一轍的陰冷。并沒有什么廢話,相似的眼神便能叫野獸明白許多,隨即,兩人便在漆黑的夜下纏斗起來,刀光劍影,吼聲嘯林。下的馬被他們突然的爭斗嚇到,帶著原青一下子跑出去很遠。原青只得跳下馬,拎著裙子往回趕。他剛才沒有穿鞋,這里不似城堡外的雪地,而是鋪滿樹枝殘葉的地面。遠處的影子還在打,但是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刀劍穿透了誰的心臟,利爪又劃爛了誰的喉嚨一直到腳掌隱隱發出疼痛,原青終于跑回了兩人躺倒的地面上。漆黑的夜里,月光并不明亮。可原青還是看清了地面上閃著點點微光的一灘灘血液。在混合著鐵銹味與植物玫瑰味撲鼻而來的地面上,躺著的兩具黑影聲息全無。原青在大腦眩暈間,隱隱察覺到
鼻腔的植物玫瑰味與那鐵銹味在爭斗中逐漸融合他的腿突然發軟,渾身抽力般撲在了野獸的胸膛上,原青忍著頭暈,扶住了野獸的腦袋,“醒醒
“唔”血液的味道沖鼻而刺激,讓人更暈了。原青指尖微頓。他微微發顫地伸手,又碰到了亞度尼斯的鼻尖。然而還未說話,便眸光渙散地合上了眼眸。倏地,一滴淚從眼角悄然滑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