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不安地等待著仙子的怪罪。那雙琥珀一般透亮的灰色眼眸小心地抬起來看著他,在接觸到原青的視線后,又如驚荒的小狗一般低下頭,垂著耳朵自我懺悔。
他這個情景,一下子把自己轉入了色膽包天的劣勢中。青則成為了主導者。原青能從山羅拉的每根金色的發絲上看到他的懊惱,這個還很年輕的小王子剛剛似乎只是不小心沉醉在仙子的美貌中,不小心把心神都離了魂,這才渾渾噩噩地吻上了他的唇。美麗的仙子有些啞然。
他看著那青澀地耳朵尖都爆紅的少年,最終似乎也只能讓自己寬慰年輕人這個小小的錯誤。
都是夜晚惹的禍!原青眼睫微垂,悄悄抬起指尖,臉色微紅地遮住嘴唇。
他沒看到那視線低垂的少年眼珠流轉著晦暗的光,猶如黑色的旋渦,就等著將仙子拉下去,夜夜溫情。好久后。
仙子這才咬了下唇,抬起水凌凌的雙眸,輕聲喚他。
“山羅拉”這聲呼喚就像是一個曖昧的休止符,一個寬恕罪行的指令,在他喊出山羅拉的名字時,剛剛的一切就畫上了句號。
他寬容山羅拉的行為,就像是主導者對忠犬的溺愛。
這是一位多么善良溫柔的仙子啊!多么適合呆在我身邊。
山羅拉緩緩抬眸,那雙藏匿著黑色影子的眼睛逐漸變得清澈透亮,像一只真正的幼犬一般,濕漉漉地、濡慕地看向仙子。
原青嘴唇上的水光不見了。6210510500
山羅拉目光一頓,隨后若無其事地向上移去,和原青對上視線,他心中滿是惡劣的念頭,想著,這么快就沒有了嗎好想在青身上做實驗,看看把仙子全身舔一遍什么時候會干呢可他面上,還是很真誠的樣子。
甚至還能接上之前的話題,輕聲詢問道,“青是能拿走它的吧”
修長的指骨小心地捏住黑色天鵝絨毛毯的一個角,朝原青很乖地笑了一下。
很難說明王子是忠犬還是惡犬,但是以他心中的欲望來講,這絕對不是人。
那壓低的眉眼,微勾的嘴角,總是在青澀面皮下,向外隱隱約約溢散著可怖的狩獵者氣息。
可是仙子濾鏡強大,根本沒有發現分毫。那雙淺金色的眼睛中宛如流著金燦燦的蜜糖,輕輕柔柔地瞇起一點兒,嗓音低啞地輕喃,“能呀。”
等山羅拉躺下睡去,原青就可以直接把它帶走。
這的確是很簡單的一件事。粘稠的空氣因為他們的交談逐漸變得松散輕盈,不再如剛剛一般貼在肌膚上。只是山羅拉還是有些緊張。在確認毛毯能夠送出去后,他悄悄松了口氣,然后起身往后邊退了一些,像一個搖著尾巴的小狗轉了半個圈,抿著嘴唇看主人的反應。
他好像在說,那你坐過來些。就像是幼兒園的小朋友一般,不小心惹別人生了氣之后,就天真地把床分給別人一半,這意思就是我把我的地盤分給你一半,以后我們還是好朋友行不行。原青看到他的行為,難免有些失笑。
他想說沒關系,可是山羅拉一點)子,兩人之間的距離直接拉開,只有黑天鵝絨的毯子在他們中央堆疊了一大坨,閃著細密的啞光。
原青目光幽幽地看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