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啊,接下來咱們去哪兒?”柳庭安望著自家師父的背影,歪著頭開口問道。
“唔......先去那青山縣整頓一晚吧。為師散出去的劍胚快要收齊了。”張慶歡瞇著眼睛,拍了拍放在身前的木匣子。
“依徒兒看呀,整頓一晚恐怕是個幌子哩,徒兒剛剛明明看到師父手中的黃皮葫蘆再不能倒出一滴酒來!”柳庭安算是看出自家師父就是一個十足的酒蟲!
先前在自家里裝滿的一整葫蘆的自釀米酒就在剛剛宣告見底。
這才出來多久?
“啊哈哈,正所謂唯美酒和寶劍不可辜負。這一路山高路遠,若是沒有酒水可就慘咯~~”張慶歡打了一個哈哈,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笑容。
就連兩人胯下的矮小毛驢兒都忍不住引頸長鳴。
“你這憨貨!”張慶歡上去就是一巴掌,拍在驢子的腦袋上,惡狠狠的說道:“徒兒!咱晚上吃驢肉火燒!”
柳庭安只捂嘴而笑。這蠢驢子當真是個奇物,頗通人性,一路上倒也貢獻出了不少笑料。
驢肉火燒自己估計是吃不上了,自家師父也就嘴上過過癮。要他殺這驢子自然是舍不得的。
青山縣離這里可不算近,就以這驢子的趕路速度,沒個十天半個月估計是別想到達。
張慶歡絲毫不著急,任由驢子趕路,這憨貨偶爾想要偷懶,他才是一巴掌招呼上去。
入夜,繁星點點,四周萬籟寂靜。
張慶歡升起一堆篝火,從驢子屁股后面掛著的包裹里竟然掏出了一整只雞,而后又像是變戲法似的將各種瓶瓶罐罐一并掏了出來。
“徒兒,你且看為師這一手叫花雞的威力如何!”張慶歡有心想在柳庭安面前露一手,便將各種香料均勻的抹在雞身上,又塞了好些東西進雞肚子里,而后用荷葉將其包裹住,又在外表敷上一層黃泥,將燒了好一會兒的篝火留下的木炭同篝火分開,將叫花雞扔了過去,最后將木炭混著泥土覆蓋在上面。
做完這一切,張慶歡滿意的拍了拍手,笑瞇瞇的看著柳庭安:“徒兒,你可知為師為何說你與為師有緣么?”
柳庭安:╭(°A°`)╮?!
這個急轉來的屬實有些突然!
您不覺得在這種時候這種條件下說這樣的話屬實有些違和啊喂!
柳庭安心中的吐槽歸心中的吐槽,自然是不能拿到明面上來說的,便裝出迷茫的樣子,回答道:“徒兒不知.....”
真是不知么?其實她多少能夠猜出些原因。
“當初徒兒你說的那句話.....讓為師突然發現自己的心竟然動搖了!”
“按理說,我紅塵劍道一脈,先入世再出世。這世間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染缸,自身沾染的因果又何止百萬?”
“我輩劍修,只修一把劍,也只信一把劍!縱使在紅塵之中來去,信念卻從未改變!為師修劍三十余載,從未停下前進的腳步,可卻遲遲夸不進最后那一關!”
“知我者皆道我張慶歡乃劍閣不世出的天才!又有誰知我已經走到絕境?”
“我不敢休息!也不能休息!我的使命還未完成!”
“如果不是徒兒你一語點醒夢中人,或許為師在不久的將來就要走火入魔,最后死在哪個地方也無人知!”
柳庭安默然。
難怪自己穿越之前從未聽說過西蜀劍閣還有張慶歡這么一號人物,原來如果不是自己的出現,后者就要消失在江湖之中了!
“徒兒,我紅塵劍道一脈,不講那些條條框框,且隨心動。故而就連最基本的拜師儀式都未曾舉行。”張慶歡一字一頓的說道:“管他前面是洪水滔天,只管一劍斬去!你可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