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然抿抿唇,心里斟酌著怎樣問,這個問題,她放在心里好些天了,一直想問問他的。
顧愷捧著保溫杯,頎長身軀慵懶地靠進沙發里,眸光溫潤地看著對面的女子,把她那細微的表情變化看在眼里,他眸子瞇了瞇,心念微轉,主動問:“是有關修塵的事嗎?”
那天中午一起吃飯的時候,他說過,墨修塵的事他都知道,溫然找他不是為了她哥,那么,應該就是為了墨修塵了。
溫然眸子眨了眨,對上顧愷略帶探究的眼神,她有些生硬地說:“是的,是關于墨修塵的事,我想請教你。”
顧愷呵呵一笑,調侃地說:“什么事,你只管說,我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溫然心里的顧忌被他調侃的話語沖散,她開門見山地說:“我是想知道,墨修塵的身體,具體是什么個情況。”
顧愷轉動杯子的動作微微一滯,墨玉的眸子里閃過詫異,顯然沒料到溫然會問這個問題,墨修塵的身體什么個情況。
這話的意思,他當然懂。
他對上溫然泛著關心的眼眸,水一般的清澈明凈,他竟然有種自己如果說謊騙她,就會多么十惡不赦的感覺。
他的遲疑看在溫然眼里,心,卻往下一沉。
她之所以來問顧愷,不僅因為顧愷是醫生,還因為他是墨修塵的好朋友,她相信,不論他以哪種身份,都是知道具體情況的。
一開始,她覺得墨修塵是真的不能人道,可是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她心頭生出幾分懷疑來,她真實的見過他那方面的變化,被他吻過……
那天晚上,如果不是她大姨媽突然來了,她都覺得,所有的事,都會發生的。倒不是她多么想和墨修塵有夫妻之實,多么饑渴,而是發自內心的希望墨修塵是個健康的男人。
望著顧愷為難的眼神,她臉上泛起一絲瑩白之色,放在面前的雙手也悄然攥緊,抿了抿唇瓣,輕聲說:“顧醫生,我知道全g城都傳遍了墨修塵不能人道的事,實不相瞞,我和他結婚這么久,還沒有過夫妻之實。”
說到這里,她話音微頓,見顧愷臉色微變了下,她眉眼間泛起一絲憐惜,繼續說:“就在今天上午,我才聽張媽說,墨修塵八歲的時候,親眼看見他媽媽在他面前跳樓,三年后,他又遭人綁架,死里逃生,回來就……”
“我現在是他的妻子,我希望他過得開心,自然也希望他健健康康地,請你如實的告訴我,他的‘病’能治嗎?”
顧愷面色有些動容,溫然沒有說什么刻意煽情的話,只是敘述事實,說出她心里的想法,以及她對那份婚姻的態度。
但做為修塵的好朋友,他打心里替他高興,不管他娶溫然是出于什么原因,她卻是為他們的婚姻付出了真心的。
“他的病,也不是不能治。”
他含糊的回答,她剛才都說了,他們結婚這么久,還沒有夫妻之實,而他又沒有得到墨修塵那家伙的同意,遂不敢輕易透露他的秘密。
溫然眼睛一亮,眸光緊緊地看著他:“顧醫生,你的意思是,墨修塵的病能治了?那他這些年有治嗎?”
顧愷再一次被問住,他在心里暗罵了墨修塵一句,眸光閃了閃,輕嘆口氣,說:“修塵那家伙脾氣倔強得很,我以前就給他治療過,只是一直不知道治療的效果,他本身又有潔癖,只要是女性一靠近他身邊,他就會覺得厭惡,煩燥,更別說試了。”
溫然眸子驚愕地睜大,詫異地問:“你是說,墨修塵討厭異性?受不了異性接近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