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愷和溫然趕到病房時,程佳正雙手抱頭,一臉痛苦地縮在病床上。
一旁的特護嚇得臉色發白。
顧愷大步走到病床前,喊了聲程佳。
聞聲,程佳抬起頭來,對上顧愷銳利的眼神,她抱著頭的雙手力度不減,聲音顫抖地說:“顧醫生,我頭好痛,會不會這樣死掉,你幫我打電話給墨少,我想見他……”
不知是顧愷的身子太過高大偉岸,擋住了后面進來的溫然,還是程佳真的痛得無暇顧忌其他,竟然沒有看見溫然,淚眼汪汪地望著顧愷。
“顧大哥,你先給她做檢查吧,我給修塵打電話。”
溫然纖細身子停在幾步之外,眸光沉靜地看著病床上淚眼汪汪的程佳,她雖是病人,但除了表現出的痛苦之外,似乎還沒有一旁特護的臉色蒼白。
冷不防聽見溫然的聲音,程佳驀地轉過頭朝她看來,對上她清冷的視線,她心頭飛快閃過一絲惱意,當著顧愷的面,依然維持著自己那副假裝的柔弱:“溫小姐,那就請你現在給墨少打電話,我怕再也見不到他了。”
“然然說得對,你先去做檢查,修塵一會兒就來了。”
顧愷對一旁的特護使了個眼色,后者立即上前,朝病床上的程佳伸出手去:“程小姐,我扶你。”
程佳被特護扶著離開病房去做檢查,顧愷特意落后一步,經過溫然身邊時,壓低聲間說:“她可能是裝的。”
溫然眸子閃了閃,心里了然。
程佳住院這么多天,墨修塵也就第二天的時候陪著她一起來了一次醫院,之后,就再沒有來看過她。
程佳為他受了傷住院,他卻一直不現身,也難怪她淡定不了了,若是裝一次頭痛,能換來墨修塵看她,對她而言,也是值得的。
溫然沉思了片刻,掏出手機給墨修塵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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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修塵辦公室的裝潢以為黑白為主色調,精致又不是高貴的風格,就像他給人的感覺。
此刻,辦公室里的氣壓,有些低。
高級真皮沙發里,坐著三個人,墨修塵自己占據一張沙發,洛昊鋒和覃牧兩人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
實木茶幾前,還站著一個年約四十的男人,只是此刻的他,雙腿發顫,黝黑的臉上看不出蒼白之色,額頭,卻大顆大顆的汗滴落。
墨修塵一只手搭在沙發上,另一只大手撫著杯子邊緣,狹長深邃的眸子瞇著一絲銳利,神色淡冷地看著站在茶幾前的男人,淡淡地問:“想好了沒,是為了那十萬塊錢替人坐牢,讓你兒子一輩子抬不起頭,還是把背后指使你的人交代出來?”
中年男子身子一顫,額頭一滴冷汗掉落,他狠狠地咬了咬唇,顫抖地說:“我說,可是,我有一個請求。”
“什么請求?”
墨修塵懶洋洋地語氣里透著一絲寒涼,那中年男人結巴地道:“我交代了,墨少能不能別把這件事告訴我家人,特別是我兒子,我不想他知道。”
“好!”
墨修塵坐正身子,眸光銳利地看著中年男子。
對面沙發上,洛昊鋒和覃牧也跟著坐正了身子,眼睛定定地盯著中年男子。
“找我的,是個年輕女人,她說,她姓溫,我不知道她叫什么。”
“姓溫?”
墨修塵還沒開口,對面沙發上洛昊鋒忽然嗤笑了一聲,身子前傾,盯著中年男人的眼神銳利中帶著一絲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