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愷把手里的果籃放下后,對她指指門口,溫然笑著點點頭,跟他一起出了病房,輕輕地關上門,才問:“顧大哥,你特意趕過來看修塵的嗎?”
“對啊,我聽說你都半夜三更跑來了,我身為修塵的好朋友,要是不來,會不會顯得太無情了?”
顧愷語帶調侃地說,含笑的眸子看著溫然,故作好奇地問:“然然,你昨晚是怎么知道修塵住院的?”
溫然眸子輕閃,跟他并肩走出幾步,在走廊里的椅子坐下,不會吵到病房里的墨修塵睡覺,又能看著,不會讓閑人進去打擾他。
“我凌晨醒來,睡不著,就給他發了條短信,沒想到他立即回了電話,我聽見這邊的聲音,就知道了他住院。”
溫然沒有說自己是被噩夢驚醒的,因為心里不舒服,才給墨修塵發了信息。
顧愷哈哈一笑,似乎有些意外,又有些幸災樂禍墨修塵被抓了個正著:“你這半夜醒來的習慣真好,要不然,修塵那家伙肯定瞞著你。”
溫然笑笑,不接話。
“他的傷怎么樣,我聽說,不是多嚴重,養個十天半月就全愈了。”
顧愷做為醫生,對于傷痛疾病之類的,早已司空見慣,加上墨修塵這些年一直被人惦記著,也不是沒有受過傷,他真的不覺得有多嚴重。
“嗯,不是多嚴重。”
溫然知道顧愷眼里的嚴重,是威脅到生命一類的。
顧愷又和她閑聊了幾句,狀似不經意地問:“然然,玉婷這幾天也剛好在c市做演講,你見到她了沒有?”
溫然看著顧愷含笑的眉眼,平靜地答道:“見過,今天一大早,婷姐就給修塵送早餐來,還給他煲了湯,只不過修塵那人脾氣倔強,不肯喝。”
她心下暗忖,中午沈玉婷是沒來,還是來過,她不知道。
“修塵有告訴你他受傷的詳細經過嗎?”
如果溫然不知道墨修塵受傷一事牽扯到了沈玉婷,她自然不會懂顧愷話里的意思,但她聽墨修塵說過了,這會兒,顧愷雖問得婉轉,她還是懂了。
“顧大哥,你是想問我知不知道修塵受傷的時候,婷姐也在場嗎?還是怕我生氣?”
顧愷被她反問的話一噎,臉上閃過尷尬,干笑著說:“然然,你太聰明,真不好!”
“不是我聰明,是你給的提示太多了。”
溫然笑得一臉明媚,并沒有因為顧愷那試探的話而生氣,不等他問,她就主動告訴他:“修塵都對我講了,說他受傷的時候雖然婷姐剛好在,但這件事,和婷姐沒有關系,那個死者家屬帶著匕首去找他,本就存了傷他的心。”
顧愷知道溫然的善良,聽見她這樣說,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聽覃牧在電話里說她早上碰見了沈玉婷,而修塵受傷,又和沈玉婷有著一定的關系,他心里是擔心的。
擔心她會吃醋,會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