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塵端起一旁的溫開水喂她喝了一口,又恍然地說:“對了,還有阿愷,你也不知道吧,你天天顧大哥長顧大哥短的喊,不如,我給你講講顧家的故事,好不好?”
溫然眉心輕蹙地看著墨修塵,他眼里的笑容溫柔而真誠,并沒有一絲一毫的吃醋和不悅,可是,她腦海里又浮現出那晚在病房,他因她和哥哥的親近而生氣發火的情景。
墨修塵見她不說話,關心地問:“然然,你不想聽嗎?”
溫然搖頭,斂去心里的疑惑,聲音輕柔中滲進一絲調侃:“不是,我只是怕你吃醋。”
若是換了平時,以著墨修塵的精明睿智,定然能第一時間理解透溫然話里的意思,但這一刻,他一心只想著讓溫然多了解顧愷和顧家,以增進她和顧家的感情,竟然疏忽了溫然一向心思細膩這一點。
“怎么會吃醋,我有那么小氣嗎?”
墨修塵這話出了口,才猛然想起什么,他眼神閃爍,掩飾地笑了笑,說:“然然,你不會還在為那天的事生氣吧,那天晚上,是我不對,我那時心情不好,才會對你發火,你把那晚的事忘記,不用再想起。”
溫然哪里能忘記。
那是結婚這么久以來,他第一次那么生氣地說出“離婚”兩個字,還是讓她在他和她哥哥之間做出選擇,雖然,最后他也沒逼她選擇,但他的話,真真切切地傷了她的心。
她沒喜歡上他之前,都沒想過要離婚,喜歡上他之后,自然更不會想那個問題。
那晚,他的質問猝不及防,她當時大腦有片刻,都是空白的。
他那句‘他根本不是……’后面要說些什么,她不知道,但他當時的激動情緒,以及那氣憤的語氣,她不能忘記。
這些天,她不問,并不是不記得,只是想找個合適的機會,再和他好好地聊聊。
如今說起了這事,她自然不會放過這機會,溫然抿抿唇,心平氣和地問:“修塵,那晚,你說我哥根本不是什么?”
墨修塵眸色微微一變,心里暗罵自己一時大意,罵自己那晚的沖動,英俊的五官上,卻泛起一抹淺笑,說:“那晚,我是一時生氣,才口不折言,你非要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好了,但你要答應我,我說出來,你不許生氣。”
溫然點頭,“我不生氣。”
墨修塵不緊不慢地,把手里剝了皮的開心果仁喂進她嘴里,緩緩道:“那個時候,我是想說,溫錦根本不是你認為的那么偉大,他對你或許是真的好,但他對你好的同時,也在害怕,怕你因為嫁了人,就不需要他。”
溫然不語,只是靜靜地看著墨修塵。
他的解釋,在她意料之中,這些天,她反復猜測他可能說什么話,而剛才那番話,合情合理,她有猜測到。
“只是這樣嗎?”
她的第六感告訴她,墨修塵想說的,不是這些。
那么明顯的是,他吃溫錦的醋,顧愷對她的好,他卻毫不在乎,甚至,那天在c市,還故意讓她和顧愷去外面說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