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一點,她不能答應:“不管真相是怎樣的,我都不能失信于那些家屬。”
溫然蹙著眉,語氣堅定。
覃牧眸色變了變,低聲道:“我讓你不要參與,并非是想掩蓋真相,欺騙死者家屬,而是不希望你牽扯進來,修塵不在g市,你要是有任何的不妥,我都負不起責任。”
這種事,其實最簡單的解決之法,就是掩蓋真相,給死者家屬一筆高額撫恤金。
古往今來,這樣處理的,枚不勝舉。
可是,溫然那堅定的語氣,清澈如水的眼眸,讓覃牧心里有了猶豫,在集團利益和給死者一個交代之間,他感覺到了,為難!
把溫然送回家,覃牧把車駛離郊區別墅,在轉角處,停了車。
滅了火,他疲憊地靠在座椅里,閉上眼,半晌,才睜開。
轉頭,透過玻璃車窗看出去,不遠處的別墅,二樓亮著燈火,他狠狠地皺了皺眉,掏出手機,撥出墨修塵的號碼。
原本,是不想告訴他。
不想讓他分心,可是,經過一番猶豫掙扎,他還是決定,告訴修塵,讓他盡快地趕回來,只有他回來了,溫然才能不出面。
修塵出國前,把溫然的安全交給了他。
若是不出這樣的事,他能保證溫然的安全,可是,現在,他替代不了墨修塵,哪怕他工程交給他負責,他也替代不了。
誰讓溫然是總裁夫人呢!
這個時候,修塵那邊,是上午,他可能正在忙,手機響了好久,在覃牧以為,手機會響到自己停止的時候,終于被接起。
墨修塵的聲音,隔著太平洋傳來,低沉平靜:“阿牧,什么事?”
他們下班的時候,他才打過電話給溫然,也和覃牧說過話,他這會兒又打電話,墨修塵敏銳地覺得,一定有出什么事。
覃牧眉頭輕皺著,抬起一只手,撫上受傷的額頭,聲音有些凝重:“修塵,工地出了事故,有兩名工人從十幾層墜落身亡。”
“怎么回事?”
電話那頭,墨修塵的聲音陡然一沉。
覃牧把工地上的事故講了一遍,包括青揚和青風查出的內幕,這些,只是一部份。
詳細地,還不知是怎樣的。
“阿牧,我不是讓你保護好然然嗎,你怎么會帶她去了工地的?”
墨修塵聽完了覃牧的敘說,首先問的,不是事故牽扯的人和事,而是責備覃牧,不該讓溫然去工地,把她牽扯進來。
覃牧沒有反駁,薄唇抿成了一條冷毅的直線。
這事,是他考慮不周,要是知道事情是這樣,他不論如何,都不會讓溫然去工地的。
見他沉默地不解釋,墨修塵沉聲道:“我下午就訂機票回去,你告訴然然,這件事,我回去處理,讓她不用擔心。”
“你那邊,談判好了嗎?”
覃牧擔心地問。
“嗯,沒有什么問題,中午再吃頓飯,就行了,算了,你不用給然然說,我一會兒給她打電話,親自跟她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