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吧。”王闋德伸手做出‘請’的動作,嗓子眼冒出聲冷哼。
這輕蔑的笑容、略帶嘲諷的表情全身上下每一個動作都寫著‘你怕老婆,我瞧不起你。’事關男人尊嚴,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宋渝攸如臨大敵般看了眼手機,眼睛一閉牙關一咬全憑本能接了電話。“喂,怎么了?”
電話那頭很是安靜,搞得宋渝攸緊張不已。畢竟暴風雨前的寧靜都是假象,與其先給個棗還不如一開始就是劊子手拿著大刀晃人,這樣有個心理準備還能舒服些。
這份煎熬沒有持續多久,電話那頭很快就出了聲“……在哪?”
沈雨衡很少有大聲說話的時候,即使是在嘲諷宋渝攸時說話也是淡淡然、輕飄飄地沒什么起伏。不管發生什么永遠都是那副冷靜自持的模樣,在他身上似乎永遠也看不到乖張、極怒的樣子。
“我在……”宋渝攸停了兩秒,看了王闋德一眼。然而王闋德將‘好兄弟’這個身份表現的淋漓盡致,有福同享有難你當。按他的話來說就是“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還各自飛呢。況且兄弟是手足,手足這玩意是最無關緊要的東西!”
面對宋渝攸的眼神他選擇視而不見,撓著腦袋四處看著。
沒義氣的!
宋渝攸咬牙切齒的無聲罵著王闋德,下一秒果斷將人賣了。“我和王闋德吃飯呢。”
“好,早點回來。”說完這話沈雨衡就掛了電話。
預想中的腥風血雨并未發生,甚至結束的極其突兀迅速反而給了宋渝攸一個猝不及防。
這就沒了?宋渝攸不敢置信的看著手機,整個人還未從中清醒。
王闋德看他掛了電話,才從門后挪走了出來。“怎么樣?他罵你什么了?”
“他……沒罵我,就是讓我早點回去。”宋渝攸呆坐原地陷入沉思,方才的事他怎么想都覺得不對“他為什么不罵我呢?”
聞言,王闋德白了宋渝攸一眼“你犯賤啊?人不罵你你還不高興。”
“不高興。”宋渝攸道“不罵我的沈雨衡就不是沈雨衡了,這不對勁。”
宋渝攸坐在原處沉思片刻,表情有些凝重。忽然,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邊穿衣服邊小跑出了網吧,似乎有些急“不行,我還是回家看看。”
也不怪宋渝攸這樣,畢竟沈雨衡肯主動打電話且不罵他的可能性太小了。這人一直要強,遇上什么事都是自己憋著,唯一一次找他還是因為哮喘犯了但是藥沒帶。
沈雨衡的身體一直不好,有無數次宋渝攸都懷疑這人上輩子肯定是和人做了交易,拿自己的健康換了大腦。從小到大他就沒見過比沈雨衡身體還差的人,淋個雨都能發燒,風口站一下頭就會疼一晚上,春天飛柳絮時一定要戴口罩不戴就會哮喘發作。
以至于宋渝攸從小學開始出門都會替沈雨衡帶上口罩、哮喘藥這些東西。起初沈雨衡還會說自己有讓對方不用特意帶,可每次宋渝攸都會以多一重保障比較安心這話懟回去,后來次數多了習慣了也就懶得說了。
這邊的宋渝攸不停地撥著沈雨衡的電話,時不時還抬頭看有沒有路過的空車。他現在就怕沈雨衡是身體不舒服,快要犯病了。
到時候身邊沒人照看實在麻煩,危險系數也高。
因為工作原因沈雨衡的手機一向不會開靜音,就是為了防止學校的老師學生聯系不到他。
然而彼時的宋渝攸已經撥了三通電話了,但一直沒人接。
心中的不安開始漫延,整個人都魂像是被吊著一般難受的緊。
其實沈雨衡不是不想接,而是沒聽見。彼時的他正躺在床上蜷縮著身子,胃痛攪的他冷汗直冒壓根沒有精力去管任何事。
下午的時候他就因為胃疼提前下了班,到家以后就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