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渝攸五歲時他曾和張女士提出想要個alpha弟弟或是妹妹的想法,那時張雅靜女士還問他為什么一定要是alpha?而宋渝攸的回答是alpha可以陪他打籃球還能和他一起打架,但是omega就不行。
人越是缺少什么、害怕什么就會對這個話題越敏感,杯弓蛇影就是如此。
其實宋渝攸那話完全就是童言無忌沒什么問題,可沈雨衡卻覺得對方想要alpha是因為alpha身體強健,擁有比omega更好的爆發力。
不知怎么的,他在心中就覺得宋渝攸不喜歡軟弱的人。正因如此他一直很反感讓宋渝攸看到自己犯病的模樣,但奇怪的是他每次犯病對方幾乎都在。
很多年后的宋渝攸知道這事后還感嘆了句“都說我老婆是個聰明人,但聰明人鉆起牛角尖來那股子執拗勁簡直比天下最笨的笨蛋還要傻。”
今天這出確實是個意外,哮喘病不能情緒太過激動、不能吸煙吃重油重鹽的食物、花粉柳絮也要注意。這些沈雨衡都知道,這病一直以來也都控制的很好,誰能想到他居然會因為一句話犯病?
沈雨衡的身子慢慢下滑,直到脖頸靠在枕頭上后才停下了動作。這個姿勢讓他整個人的頭部后仰,胸膛與頸部形成了條弧線。
在此之下身體得到了最大的舒展,每一次呼吸時胸膛的起伏、每一次吞咽喉結的滾動都一清二楚。
他喘著氣面對著黑暗,抽了張紙將哮喘藥的入口端擦拭一遍。“樂極生悲這話說的真的一點沒錯……”
這話先前他只是聽過,知道什么意思。但今天過后他倒是能驕傲的告訴旁人我體驗過什么叫樂極生悲。
忽然間沈雨衡聞到了什么味道,起初他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可漸漸地發現那味道居然越來越近。
他坐起身又聞了聞,確認那味道與被褥上的味道是一樣的。
啪嗒———
一點微光從門口泄了進來,宋渝攸將腦袋從門縫中探入觀察著周圍。視線所及之處的沈雨衡正蓋著被褥深沉睡去,宋渝攸輕聲叫了兩句對方卻沒什么反應。
見狀,宋渝攸沒有開燈而是打開了手機的電燈模式用手捂住半邊光后才躡手躡腳的走到床邊。
他們二人都喜歡睡軟床,當初挑選床墊也是找的最軟的那種,按商家的話來說就是躺在床上有一種被床擁抱的感覺。
宋渝攸一坐過來沈雨衡就感受到身旁的床墊陷下去一塊,鼻尖是股濃烈的薄荷味。
明明還沒到發情期,但身體的敏感度卻已經上來了,即使是靠近都能聞到信息素的味道嗎?這一認知讓沈雨衡有些無所適從。
抑制劑一直以來都是國家一級管控藥物,雖然大街上隨處可見,但其實擺在上面的都是普通抑制劑。
這些年人口老齡化嚴重,為了提高生育率國家規定婚后的omega只能購買普通抑制劑。
而未婚人則可以憑身份證購買二級抑制劑,以方便度過發情期。
普通抑制劑與二級抑制劑的區別說大也大,說小也小。
二級抑制劑可以抑制氣味擴散,降低信息素的產生,同時可以催發身體分泌激素。普通抑制劑只能降低氣味擴散,發情期的不適難受感也只能降低不能徹底根治。
宋渝攸信息素的味道沈雨衡能聞見,那么沈雨衡的信息素宋渝攸自然也能聞得到。
這味道勾的腦子一空,整個人開始打轉。但也就只是打轉,還沒嚴重到誘發宋渝攸也陷入‘癲狂’的地步。只是宋渝攸覺得有些奇怪,沈蓁的發情期不是還有一段時間嗎?為什么現在就能聞到了?
難道他記錯了?但不可能啊。自從十八歲沈雨衡第一次發情期,宋渝攸就將那個日子狠狠刻在腦子里,印入腦海的東西怎么可能出錯。
但沈雨衡也沒有信息素紊亂癥,每年都是固定這一天從沒有變過啊。
想到這宋渝攸不信邪的又嗅了嗅,但那味道卻絲毫沒有散開。他伸手戳了戳沈雨衡的后背,問道:“沈老師?你睡了嗎?”
沈雨衡自然是沒睡的,方才宋渝攸進來時他也不知怎么的腦子抽抽了,下意識的蓋上被子裝睡,現在想‘不睡’都難。
宋渝攸歪著腦袋喊了聲:“沈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