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道響聲打斷了宋渝攸的回憶,他從記憶深處慢慢抽離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毫發無損的手腕,剛剛好像、似乎、貌似、應該、可能、也許、大概……被什么東西打了下胳膊?
沈雨衡見宋渝攸毫無反應頓時有些困惑。平時他們抽的時候不都疼的嗷嗷亂叫嗎?為什么他抽就沒反應?“不疼嗎?”
聞言,宋渝攸睜大了雙眼。
應該疼嗎?這不和撓癢癢一樣嗎?蚊子咬都比這有感覺。沒有預想中的戒指,也沒有圖釘。這不痛不癢的感覺讓宋渝攸有點抖m上身,甚至想要尋求刺激。
如果不是知道猖狂的人一般都活不長,宋渝攸真想站在桌上指著對方鼻子頤指氣使般問句“就這?就這?!”
但靜下心來一想沈老師這半輩子都泡在知識的海洋中,不了解他們這些人間小煙火的快樂也很正常。
好心如宋渝攸,決定當一回老師———主要也是上了頭想農民翻身把歌唱一波。
“你這樣是不會有感覺的。”宋渝攸伸出右手“你看我的動作,應該是這么打的。”
“你扇的時候記得兩只手指繃緊,記住一定要找對方手腕處扇,但凡偏一點都疼。”
“還有,如果你力氣不夠就可以把手高高抬起,做個拉弓的動作。咱不能在力道上取勝,就在其他地方多做功課。”
神經病人思維廣,智障兒童歡樂多……宋渝攸這越說越興奮,整個人在自己的領域上發光發熱成功變成了顆電燈泡。
一個小小的抽皮條被他從指法到身體側方向多少度、手臂抬起的高度與身子呈現為鈍角幾度……甚至連指甲的寬厚度都一一計算并講解。
這興致上來了他還言傳身教一番,抓起沈雨衡的胳膊‘啪’的一聲就是一下。
白玉似的胳膊皮薄的和什么似的,被這么一打瞬間就紅了。胳膊瞬間就麻的不行,像是被上千只小蟲子同時啄咬。突兀的紅還帶著點點淤重,與周遭那一圈白形成的對比。
然而宋渝攸見此并沒有愧疚,甚至有些驕傲。臉上是難得一見的得意,翹起的眉梢顯示著這人彼時心情極好。“你看!是不是紅了!”
沈雨衡看著自己的胳膊沉默片刻“嗯,紅了。”
“哈!我說這個方法必紅吧。我和你講,這還不是最牛的。最牛的是你明天看這傷口,它會變紅變紫!我也因為這一技巧被人稱作皮條小王子,打遍天下無敵手!”
沈雨衡:“是嗎?”
“是啊!”
“那你真棒。”
“那必須的,你就和我學保證你學有所成!到時候和人抽皮條不帶輸的!輸了你找我!小爺幫你贏回去!”眉飛色舞、張揚至極。宋渝攸很好的把囂張與猖狂這兩個詞表現在面上,成功把小人得志那份欣喜體現的淋漓盡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難得在沈雨衡面前找了份面子整個人拽到不行,這笑聲都大了許多。
只是這腦子斷掉的神經重新連接后他這笑聲倒也虛了幾分“哈哈哈……哈…哈”
沈雨衡看了眼自己的胳膊,隨手揉了揉。他故意忽略掉對方眼中即將溢出的淚水與求饒,反問道“怎么不笑了?是我手還不夠紫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