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渝攸雖然身子僵了但腦子卻轉的飛快,在事情發展到不可控之前他必把這個苗頭掐滅了。
“小沈啊”鄭重其事的拍了拍沈雨衡的肩,表情有些嚴肅“你一定還有事要和張先生談,那我就先不打擾你了。”
說完這話宋渝攸抬起腿就要跑,他要輕輕地來然后悄悄地走!
可這腳剛邁出去一步,身后就傳來一道力量將他拉了回去。
“等等。”沈雨衡皺起的眉頭就沒褪下去過,他太了解宋渝攸了,對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他都能拆封下來分解出個所以然來。
這表情這動作明顯就是有事,而且還不小。
方才的對話也有古怪的地方,沈雨衡心里敏感,腦子里忍不住將剛剛的話一一從腦中反復思索。
張藝禮看向宋渝攸,臉上明顯愣了一下。這五官既熟悉又陌生,總覺得有些眼熟。“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沒有!”宋渝攸這人做賊心虛,為了撇清嫌疑直接不假思索的反駁“怎么可能?我一直在國內生活,怎么可能見過你。小張,你一定是記錯了。”
此話一出,震驚四座,周圍一片寂靜。
眾人:“………”
沉默,是今早的康橋。
不光宋渝攸閉了嘴,連沈雨衡他們也不知該說什么。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笨賊,他偷了國寶夜明珠。為了不讓人懷疑,于是他把夜明珠堂而皇之的戴在頭上并用一張紙條寫上‘這不是夜明珠’。見過不打自招的,但沒見過這么不打自招的。
倘若是審犯人,警察剛剛站出,宋渝攸就已經把自己下至三歲尿床上至游戲開掛的所有糗事都招了個干凈,連底褲都沒給自己留。
宋渝攸抬頭看了眼天,彼時艷陽高照、萬里無云。他說天怎么這么晴呢,原來是給他整無(雨)語了。
張藝禮又不是傻子,聽到這番話更加確信自己認識這人。他盯著宋渝攸的臉瞧了好久,雖不知這人是誰,可這眉眼到確實熟悉。
他從幼兒園時期去的國外,回國的次數屈指可數,幾乎沒怎么接觸過。倘若非要張藝禮認,他也只能往幼兒園前想。
但認錯人是一件非常尷尬的事,沒有十足的把握張藝禮不想將自己放在那樣的一個位置。
“那個……”張藝禮覺得這么下去也不是個事,索性便主動開口扯開了話題“你是宋……額……沈?”
張藝禮有些拿不定主意,他求助式的看向‘罪魁禍首’想要尋找一個正確答案。
而沈雨衡也沒有猶豫,直接報上了自己的名號“沈,沈雨衡。”
沈雨衡心中的尷尬早已被困惑煩躁所掩蓋過去,比起姓名他更好奇宋渝攸為什么見到張藝禮后不敢直視對方,眼神時刻回避。
沈雨衡此時終于想起來先前是哪不對勁了,他和張藝禮說話的聲音不算大,從頭到尾提到‘張’這個字更是不多。
且不說宋渝攸聽不見他們的對話,退一萬步講就算他聽見了,知道張藝禮姓張的可能性也不大。
但宋渝攸方才卻異常堅定的報出了張藝禮的姓,還知道對方剛從法國回來。
沈雨衡看得出宋渝攸非常想要離開這里回教室上課的,眼神透露出的也是逃避。但這正是他想不通的點。
若只是舊相識大可大大方方的握手敘舊,就算是曾經有仇,按照宋渝攸這性格也是三天氣兩天忘。
鳳眸微微瞇起,審視的目光不斷在宋渝攸身上掃過。沈雨衡眼瞧著宋渝攸的袖口一直在動,就明白這人肯定又在揪衣角了。
這是宋渝攸心虛時一個很典型的表現,他這人一緊張就會手心出汗,并且沒有安全感。所以他總要擦汗,手里也要抓些什么才安心。
“抱歉,先前騙了你。”沈雨衡將目光收回重新看向張藝禮,臉上露出歉意的表情但態度卻不卑不亢“我這人防備心有些重,之前第一次見面事發突然,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么所以就扯了個謊。”
沈雨衡自知從宋渝攸的口中撬不出什么話,索性調轉槍頭指向張藝禮。“正式介紹一下,我姓沈,是這所學校的老師,你明天的大課就是我帶的。”
“這樣啊?”張藝禮沒什么太大反應“理解,畢竟ao有別。我這里就不做過多贅述了,之前說的都是真實情況。”
“改天請你吃飯吧,今天這事鬧的挺尷尬的。”沈雨衡余光中瞧見某個人正打算悄咪咪溜走,他面上與張藝禮繼續攀談,這手卻直接伸向宋渝攸的衣領把人拽了回來。
“你不做下自我介紹嗎?”沈雨衡覺著拽著衣領實在有些不好,于是改拽衣袖,順手還將宋渝攸的衣領整理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