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渝攸這話落在沈雨衡耳里和要離婚沒有區別。
今天發生的所有事都踩在了沈雨衡的底線,他知道有問題知道自己不夠好,所以他愿意一降再降。
可這還是他嗎?
沈雨衡不是一直想要獨立,不想被發情期所困擾,一輩子依附alpha嗎?
但如今他卻用發情期來威脅自己的alpha?且這個想法他不是今天才有的,而是計劃已久。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的書都讀到狗肚子里了嗎?
若不是宋渝攸今日這一番話,沈雨衡甚至沒能意識到他原來早在不知不覺間變了這么多。
“不用買。”沈雨衡叫住了宋渝攸,發情期本該是模糊的,可他卻覺得此時的自己才是真正清醒了。
“你又來了?”宋渝攸顯然誤會了沈雨衡的這句話,他以為對方說不用買是想說買回來他也不會用。
先前散下去的火又有復燃的跡象,宋渝攸本就是繃緊的線,不管是任何風吹草動都能激發。雖不至于再次發火,但說話的語氣卻還是強硬“你為什么總要這”
“我是想說柜子里有。”雖然想明白了,可瞧見宋渝攸這幅樣子沈雨衡卻還是忍不住難受“不用去買了。”
那枚抑制劑是沈雨衡給自己的后路,他知道宋渝攸把這些看的很重非常將就儀式感,他也不希望二人的標記來的如此倉促簡陋。所以宋渝攸即使答應了標記,沈雨衡也還是會打抑制劑。
只是這些他沒有告訴宋渝攸,如今也沒機會告訴宋渝攸了。
發情期已經到了中后期,身體的難耐已經到達極點,瀕臨邊緣。
喜歡,不喜歡?沈雨衡已經不想去思考了。他不想那么矯情,一直拘泥在情愛之間。
但他還是控制不了……
強忍許久的淚水最終抵擋不住情緒的爆發,一顆一顆……無聲從眼角滑落。滴到枕巾出化作水漬,染濕了枕頭。
是發情期所造成的潰敗,也是宋渝攸那些話造成的兵敗如山倒。
“你……”這是宋渝攸第一次見沈雨衡哭,他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整個人僵持在那。“怎么哭了啊?”
再大的火氣如今也被這淚水澆了個徹底,連火后那陣陣黑煙都消散的一干二凈。
“別哭,不是……我…”宋渝攸手忙腳亂的要給沈雨衡擦眼淚。
但這一次是沈雨衡拒絕了他。
“宋渝攸。”
沈雨衡偏頭躲開了宋渝攸的手,沒了先前的強勢,只剩下那不堪一擊的脆弱。
明明語調那么輕,說的話也是宋渝攸一直想聽到的。但不知為何宋渝攸這心頭卻是一緊,嗓子連音險些都發不出來。
沈雨衡說:“我以后再也不會管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