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這次是沈雨衡的錯,可還是宋渝攸先向自己低頭。
忽然間沈雨衡就明白宋渝攸為什么說他‘不會改’了,這一次本該是他找宋渝攸道歉的,但到最后卻還是宋渝攸先低頭。
“你不用和我道歉,是我對不起你。”沈雨衡覺得自己應當轉過身面對宋渝攸說這些話才會比較真誠,可他又怕自己看到宋渝攸那張臉后會控制不住情緒哭出來。
沈雨衡到不是怕丟人,他只是知道宋渝攸的性子。這人最是心軟,只要別人撒個嬌哭幾下這再大的火宋渝攸都會消。
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他不想也不能用‘淚水’去捆綁宋渝攸。
情緒翻涌,淚水倏然滑落被沈雨衡胡亂抹去。他壓了壓嗓子好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那么奇怪“我說的是心里話,不是在故意嗆你。”
“我知道自己脾氣古怪,說話沒兩句就喜歡嗆人。平時總是管你,限制你。同齡的alpha每天住宿舍享受大學的室友生活,自由自在的。但我一直約束你,不讓你碰那些我所認為不好的事。”
宋渝攸想告訴沈雨衡自己沒有這么想,可這話到嘴邊他卻無法反駁。
因為沈雨衡說的幾乎都是他他昨晚說過的話。
其實宋渝攸心里想要解釋的有很多,他想告訴沈雨衡自己真的只是氣上頭了,才把心里話說出來的。
可就這一件事就能把他扼殺掉。
沈雨衡討厭別人憐憫、可憐自己,現在無論宋渝攸說什么沈雨衡都只會覺得自己是因為他病了,為了在遷就他才說出那么多‘違心話’。
“我昨晚說不會管你是真的,你放心。”沈雨衡已經做好了決定,說出的話他也不會后悔。
其實無論是夢還是現實都已經將答案告訴他了,宋渝攸會追求張藝禮,會接受周然的親吻,可卻獨獨將他推開。
宋渝攸能夠接受別人,卻適應不了沈雨衡。
昨天,今天。
相隔二十四小時沒到,二人卻剖心交談了兩次。這是他們生命里唯二的交流,或許也會是最后一次交流。
宋渝攸長大了,沈雨衡也該成長了,他不應該在為了一己私欲,打著為宋渝攸好的旗號去控制對方的事。
“我昨晚腦子挺亂的,不知道這件事有沒有和你說過。如果有就勞煩你再聽一次,如果沒有那也麻煩你聽我再嘮叨最后一次。”
為什么是最后一次?
宋渝攸楞在原地什么話都說不出口,事情的發展與他幻想中完全不同。
他所想的是沈雨衡會罵他或者干脆不理他,等氣消了再罰他抄幾本書,或者和他媽告狀讓張雅靜揍他。
但為什么沈雨衡說的這些話卻像再也不想見到他了?這態度不該是他沈雨衡對自己的態度,這更像是對待一個陌生人的狀態。
因為不熟,所以保持距離。因為陌生,所以不想平添麻煩。
宋渝攸覺得自己的身體可能出毛病了,從昨晚開始他老是會心痛,一痛就停不下來。
尤其是沈雨衡說話的時候,心跳像是失去了規律,隨著聲調高而跳,隨著聲音停而止。
下午身上的刺癢又開始了,明明這毛衣的領口很寬松,可他的脖子卻好像被它纏住了一樣喘不上氣。。
沈雨衡說“當初是我不該找張阿姨說那些話,是我對不起你。”
“再過一個月,我們就離婚吧。”
隨著最后一個音的消失,宋渝攸的心跳也隨之停止,腦中一片空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