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沈雨衡很想吼一句“你別再認錯,別在和我道歉了行嗎?”但他又知道宋渝攸并無惡意,是真心實意的不希望他生氣。
又或許只是因為他之前太過分了,以至于宋渝攸在他們二人的關系中早已習慣了先道歉。
比起溫柔刀的緩慢消磨,沈雨衡更想念那晚的干脆利落。
如果可以,沈雨衡真的很希望宋渝攸可以喜歡他一點,分給他一點屬于婚姻的愛而不是從友情中生長出的讓步,但他知道這不可能。
比起這份果斷,沈雨衡拿捏不準的反而是這聲對不起。沈雨衡不知道宋渝攸這份道歉有多少是出于真心,又有多少是出于本能。,
他只知道自己從今往后再也不會逼迫宋渝攸做自己不喜歡的事了。
沈雨衡后撤一步拉開了距離,他們二人正巧站在兩塊瓷磚之上,瓷磚的縫隙像是切斷了所有聯系。
沈雨衡想,一切都是安排好餓。
“抽屜里有健胃消食片,以后別吃那么多飯了。”沈雨衡答非所問來了這么一句話,將屬于宋渝攸家的鑰匙從鑰匙環上拿了下來,放在門口的臺子上。
“我先走了,你別送了。”
說完這話沈雨衡將自己的行李逐個搬了出去,隨后關上了這道裝載著他全部婚姻的門。
他沒有去看宋渝攸,是因為不敢更是因為害怕。怕自己容易產生些不該有的想法,顧念些不該有的情意。
想要保持理智體面的離去真的很難,沈雨衡說服了自己許久才讓放棄了這份偏執,如今臨門一腳他不想在這個時候落個滿盤皆輸。
……
宋渝攸家的小區車庫與電梯是相連的,沈雨衡只需要將三個行李箱從電梯推到車的位置就行了。
一個多星期沒有開動的車,一切都保留原樣。掛件還是那個掛件,物品也都在原位———同時也包括那份栗子。
這栗子是一周前沈雨衡買來哄宋渝攸的,可兜兜轉轉一大圈卻沒送出去。
沈雨衡拿起栗子,手擱著塑料袋都能感受到寒涼。明明那日摸起來燙的要命,要用東西包著才能握住,如今怎么就變了樣呢?
但仔細一想這幾天本來就冷,這車里溫度就更低了,栗子涼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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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緩緩從車庫開出,路過垃圾桶時一個橙黃色的紙袋從窗口扔出。
窗外的陽光正好,比車庫要暖和許多,可沈雨衡卻沒有因為這天氣而感到高興。
這里已經沒什么可留戀的了,唯一還能讓他想想都大概就是宋小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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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宋小胖正舔著爪子暖暖的曬著太陽,整個貓愜意的不行。
沈雨衡將車停在宋小胖常常出沒的地方,沒一會就瞧見那個滾圓的身軀。
這一次沈雨衡除了口罩外什么都沒戴,不過也覺著無所謂了。他喊著宋小胖的名字,想要喚它過來。
結果宋小胖在聽到沈雨衡的聲音后舔毛的動作忽然一頓,轉而起身看著沈雨衡,喉嚨發出陣陣‘警告’似的哈氣,禁止沈雨衡靠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