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理你了?你在說什么啊?”王闋德被這幾句話整的云里霧里“沈雨衡生病了?還是怎么了?我怎么感覺你跟要哭了一樣?”
“沒有哭,你聽錯了。”宋渝攸清了清嗓子,讓嗓音聽起來可以正常一些,隨口扯了句謊。“我是因為剛剛喝了可樂,現在嗓子齁得慌。”
或許是alpha的自尊心在作怪吧,他并不想讓王闋德發現自己情緒不對。
“真的假的?”王闋德將信將疑“你不會是和沈雨衡吵架了吧?不然很難解釋為什么你可以通宵打游戲,剛剛還說了那一大堆亂七八糟有的沒的的話。”
這事其實不難猜,沈雨衡平時管宋渝攸管的和爺爺帶孫子似的,就差把飯喂嘴里繩拴腰上。
連幾點吃飯都要過問,通宵這種事沈雨衡怎么可能不管。
離婚這事宋渝攸不打算說,吵架和離婚搭邊,他不會主動提。但如今王闋德猜到了,他也不能撒謊騙人家說沒吵。
他現在也挺亂的,當局者迷啥也看不清,倒不如告訴王闋德讓這缺德玩意給自己出出主意。
“嗯,吵架了。”宋渝攸想通后,實話實說道“這次吵的挺厲害的,我已經好幾天沒見到他了。現在發短信給他,他也不回,打電話也不接,看來是真生氣了。”
王闋德恍然大悟“所以你被沈雨衡攆出家門了,現在正流落街頭?”
作為‘狐朋狗友’,王闋德的家離宋渝攸家很近,雖然不至于是門對門,但也是小區對小區,走路幾分鐘就到。
“我說你怎么不出來吃早飯,還搞絕食那一套呢。合著你是怕被我發現你睡走廊長椅丟人啊?”
身為兄弟,理應義字當頭,肝膽相照!王闋德大手一揮,豎起———一根食指,向老板多要了籠小籠包。
開玩笑,他零花錢也不多,要是按宋渝攸那飯量給他買小籠包,能直接給他吃破產了!“告訴我你在哪個公園,我去看你。”
宋渝攸只覺得一陣無語“大哥,我和你打了一通宵的游戲,就算是被逐出家門那也是在網吧!怎么可能在公園?”
宋渝攸忽然有些后悔告訴王闋德這事了,這人真的能幫他嗎?
“哦……”王闋德被這么一說,腦子也轉過彎來。“那你在哪個網吧?我帶小籠包去看你。”
“……”宋渝攸咬緊牙關“我在家。”
“在家?”王闋德的語氣中透露著驚訝,雖然身邊沒人認識他,可王闋德還是下意識的貼緊手機小聲說道。“你把沈雨衡攆出家了?你出息了啊!”
宋渝攸:“………”
宋渝攸覺得他錯了,把這事告訴王闋德是有用的,好歹這人的確轉移了他的注意力,讓他沒心思傷心光顧著生氣了!
那頭的王闋德絲毫沒意識到宋渝攸的想法,繼續慷慨激昂的發表自己的言論。“你這也算是農民翻身把歌唱,勇斗資本主義啊。”
“你這都什么跟什么啊?”宋渝攸實在聽不下去了,開口打斷道“我沒有攆他走,我怎么可能會攆他?我不會攆他走的。”
后面那句話聽著極其別扭,明明是同一個意思,可宋渝攸卻說了三遍,來回強調著他沒有攆沈雨衡。
明明說一遍就可以了,可他卻要來回解釋。也不知他是為了讓王闋德相信,還是要讓自己好受些。
前面為了壓過王闋德,宋渝攸的聲音都比平時大了許多。可那話就像是耗光了宋渝攸所有的力氣一樣,他在想說些其他話時卻說不出口了。
他又想到了那天晚上,那段他不想回憶的對話。
人腦也真是神奇,明明前一個小時他還記不清那天發生了什么,如今再說起時一切又都是那么的清晰。
“我真的……只是氣上頭了。”宋渝攸忽然沒了底氣,其實他心里明白,自己雖然沒在明面上趕沈雨衡走,但自己說完那些話后沈雨衡也是不可能再留在家里的。
這也是為什么他這個從不鎖門的人那幾天天天都要把門鎖上再出門。
即使宋渝攸知道沈雨衡有鑰匙,這扇門壓根困不住對方。可他還是掩耳盜鈴般的做了這事,尋求那么一絲淡到肉眼都難以看清的安全感。
“我沒想和他分開,更沒想攆他走。這幾天我仔細想了想,我或許沒想象中那么討厭被沈雨衡管,甚至有時候還挺享受的。”
“我現在過上了自己以前想過的生活,一個月前我還在幻想倘若我一個人住了要怎么過。我當時計劃的可好了,一天二十四小時安排的滿滿當當,可等到真來了的時候我就蒙了。”
“明明什么都在,但就是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