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算沈雨衡不承認,宋渝攸也認定這個答案。
他熟知沈雨衡哮喘后的所有癥狀,乏力、犯困、精神欠佳、反應遲鈍……這些與沈雨衡現在的狀態完全吻合。
這一點沈雨衡自己也知道,所以他并沒有想要隱瞞,但他也不想理宋渝攸。
此時的沈雨衡什么都不想去思考,只想好好給自己是大腦放個假睡個覺。
許是心理作用吧,一想到這沈雨衡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眼角滲出生理性淚水。
沈雨衡雖然沒有表態,可張藝禮倒是替他說了未說的話。“對啊,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張藝禮本沒有惡意,只是順嘴一接。可宋渝攸現在是醋罐子翻了,一屋飄味不說還見誰都像西門慶。
周然也就算了,好歹是個omega。可張藝禮算怎么回事?上一次牽小手、送小糖。這一次排排坐,吃飯飯。那下一次呢?豈不是要登堂入室?
宋渝攸越想越怕,腦海里已經冒出兩人手牽手,笑臉相迎一起走的畫面,手心開始冒著細密的汗,眼前的人越看越不順眼,小時候的眉清目秀變成了如今的賊眉鼠眼。
多年以來看電視劇的經驗告訴宋渝攸,這個張藝禮很有可能是居心叵測,故意接近。為的就是報復宋渝攸當年認錯性別這件事!
潛伏多年,暗藏鋒芒,實際上卻計劃著報復,甚至下了這么大一盤棋。
心機之高,讓人嘆為觀止。
宋渝攸這人藏不住心思,有什么都寫在臉上。張藝禮能感受到這個人對自己的敵意,但他不明白這個敵意來源于哪。
而周然則是笑而不語,默默看戲。
唯一能管且看明白局面的沈雨衡卻并不想摻和。
他不用想都知道宋渝攸肯定又跑偏了。這人從小就這樣,看到了繩子能想到張阿姨被蛇吞了。看到個水果刀就以為家里進了小偷,此時正藏在暗處伺機而動。張阿姨拿張紙,他就能今天哭明天鬧后天開始要上吊。
你問為什么?那是因為他以為張阿姨命不久矣,第一天的哭是不能接受現實,第二天的鬧是情緒穩定后的卑微祈求,第三天則是想先走一步,為母鋪路。
張雅靜無數次的想,自己當初是不是該管的再嚴一些,讓宋渝攸徹底杜絕八點半狗血劇。
這樣也能讓她和她的家人在宋渝攸的腦中多活些日子。
宋渝攸心中再驚濤駭浪面上也要努力保持自己是威嚴,他靠在身后的椅子上,聲音不疾不徐,發音標準。目光帶著審視,道“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宋渝攸知道自己這個行為很幼稚,很無聊,但這已經是他努力收斂后的話語了。
嫉妒心早已將他從頭至尾淋成個落湯雞,讓宋渝攸渾身都散發著酸味。
心底的負面思想在這一刻到達沸點,絲絲縷縷將宋渝攸包裹纏繞。
沈雨衡沒有回他的短信,但是卻和別人一起吃飯。而這個人此時又以一種主人的姿態詢問他問題,這種感覺讓宋渝攸十分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