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時后,睡了一天的沈雨衡才悠悠轉醒。他看著素白的墻頂,慢慢喘著氣。
發燒后的身軀反應比平時緩慢許多,同一件事的信息處理是平常的零點五倍,可這依舊沒能動搖沈雨衡的思想。
他醒來的第一想法就是把宋渝攸趕出去,一定要把人趕走。他居然和人吵架吵著吵著吵哭了,這換誰誰受得了?
而且按著宋渝攸那個情商肯定會逼問他為什么哭,現在怎么樣。
更重要的是沈雨衡發現自己現在居然是渾身□□的,除了內褲外全身上下一件衣服都沒有。
不用猜都知道是宋渝攸老媽子屬性犯了,看他發燒身上黏,就替他擦了身子。
雖說沈雨衡同宋渝攸做了那種事,但要他完完全全卸下防備渾身□□的出現在宋渝攸面前,他還是做不到。
尷尬的時候就趕緊逃避,這是沈雨衡的一貫作風。
可還沒等沈雨衡想到借口,一股濃烈的氣味就順著門縫傳到房中打斷了他的思路。
那個氣味很難形容,有點像是糊味又有點發腥,氣味之復雜讓沈雨衡很難用人類的言語去描繪。
總之這是沈雨衡這輩子聞過最奇怪的味道,沒有之一。
也不知是錯覺還是真的,沈雨衡總覺得那味道離自己越來越近。
太難聞了。
沈雨衡被熏的眼睛發疼本能捏住鼻子,拒絕氣味的靠近。
然而他越是反抗,那味道來的就越快。隨著門吱呀一聲地打開,怪異的味道瞬間放大數倍,是捏住鼻子都能聞到的程度。
“你醒了啊?”宋渝攸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高大的身形將門框占的死死的。
因為衣服被哭濕的緣故,宋渝攸換上了從家中帶來的居家服。衣物寬松,可穿在宋渝攸身上卻并沒有邋遢的感覺,反而格外有型。
沈雨衡有時在想:要是宋渝攸不會說話該多好,忽略掉宋渝攸這張嘴,他還是可以成為一個很好的戀人。
殊不知沈雨衡這個愿望曾經也是宋渝攸的夢想……
只可惜現在這位衣架子雖然沒說什么觸霉頭的話,卻干了個比說話還要可怕萬倍的事。
宋渝攸端著粥走到沈雨衡身邊,嘴上叨叨個不停,上來就是好幾個問句。“身上還難不難受?頭還疼嗎?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沈雨衡可沒忘了自己身上不著寸縷,見宋渝攸走了過來連忙用被褥將自己裹住。
這個小動作沒被宋渝攸瞧見,他用勺子撥弄著碗中的粥,讓這粥可以涼的快一些。“我給你煮了粥,你要不要喝點?”
“……粥?”
沈雨衡略帶懷疑的看向宋渝攸手中的東西,因為宋渝攸不斷撥弄的緣故,這東西的氣味散發的更加迅速。怪異的味道縈繞在鼻尖,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恍惚間沈雨衡覺得他認不出‘粥’這個東西了,只覺得這詞熟悉又陌生。
“怎么呆了?”
宋渝攸見沈雨衡原地愣怔也沒多想,只以為是這人身體不舒服所以反應比較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