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把那個孩子推下了山……”后面的話還沒說完,楊建便蹲在地上抱著頭,一直抓著自己的頭發,一副自責的樣子,萱萱見狀也蹲下來抱住他,最后這倆人還抱頭痛哭起來。
看著這一幕,我差點背過氣去,我就納了個悶的,把話一次性說完不好嗎,老哭個什么勁兒。
“你們的行為,會付出慘重的代價。”時熸冷漠的話語,讓屋子內的我們,頓時愣住了。
他,這是什么意思?慘重的代價,有多慘重?
下一秒,時熸轉過身,指了指床上的趙霏,又說:“先給她安排住院吧。”
本來我還有點感覺,像是忘了什么,但他這話算是說到點上了,我怎么忘記了,為啥不先給趙霏安排住院呢。
就這樣,我趕緊給趙霏安排住院,而楊建和那個萱萱情緒似乎也都穩定了,所以從他們口中我才得知,原來,他們兩個月前去了云南旅游。在當地的導游帶領下還去了一個比較古老的苗寨,那個寨子里的人很淳樸也很熱情。
他們去的時候,正好還趕上了一場婚禮,還換上了當地的衣服,一起參加了婚禮后的篝火晚會。
一開始都還好,但楊建屬于那種,一喝多就喜歡說大話的人,看著貧窮落后的寨子,他喝了點酒便說要給這里搭建學校,還信誓旦旦的說要留在這里支教等等一些列的大話……
結果,第二天,寨子里的人就不讓他們走了,苗寨的人樸實,說出的承諾一定要做到。
本來就是窮游的這仨人,可是犯了難。于是他們和帶他們去的導游商討了一番,決定晚上跑。同時他們也想到了,畢竟也是在人家的地盤,他們便決定,不管是誰跑出去,若是其中一個被抓了,都不要管,不要回頭,而跑出去的那個人趕緊去下面的鎮子報警。
也許是他們寸的點背吧,眼瞅著就要跑出寨子了,但不知道哪鉆出來一個半大孩子,拉著他們的褲腳死活都不讓他們走。
情急之下的楊建,有些煩了,用力那么一推搡,那小孩就被甩下了山坡下。
后來,跑出去的導游報了警,這件事情才算告了一段落。
苗疆人會下蠱,這件事情,眾所周知。可從楊建的描述中,完全沒有提半點被下蠱的事情。也沒有說好端端的趙霏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憑我的第六感告訴我,這小子,絕對沒有說實話。
可是,看他這幅樣子,估計,就算我怎么問,也問不出來什么。
給趙霏辦理好住院后,又和醫生護士交代了一下,我便離開了,出來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站在醫院門口,我深吸了一口氣,忙活了一小天,到現在飯都沒吃上一口,真是餓死了。晃動了一下脖子,正好看到身旁的時熸,猶豫了兩秒,我便開口問:“你為什么幫我?”
時熸沒搭理我,自顧自的走在前頭,走了幾步,便回頭望著身后的醫院大樓,臉上的表情有些微妙。
隨著他的視線,我也看了看,然后又問:“你在看什么?”
“看死亡。”說到這里,他忽然扭頭看我,“你想什么時候死?”
我:“……”這話鋒轉換的也太快了吧?想著,我不自覺地和他保持了一些距離。
而時熸見我不說話,便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還嘆了口氣:“算了,我也不想為難你,出于人道主義,待你心愿了解時,便是你將死之日。”
我還是沒有說話,他這是什么意思?
我現在不用死了對嗎?
那是不是等我完成了心愿,才能死去?
一連串的疑惑在我腦子里蹦了出來,同時,一種復雜有忐忑的喜悅,躁動著我身上的每一個細胞。
不過,我好像沒有什么心愿呢,那是不是就代表,他沒有辦法要我的命了?
就在我沾沾自喜的時候,坐在出租車里的時熸,一下子拽住了我的手,那冷峻的眼神讓我忍不住一激靈,怎么,他想反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