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奶奶可能已經出事了,我起身胡亂的擦了一把臉然后去供桌拿出我們問米婆常年放在神龕下面供奉的米放進包里,就在我給去抓神龕香爐灰的時候手腕上從前被奶奶用香燙出來的三角印子那里陣陣的發疼,也顧不上看了趕緊去村里找奶奶。
我開著奶奶給我買的三手老奧拓一路風馳電掣的油門踩到底往村子里趕,恨不得腳踩油箱的沖過去。
路上我一直想著那個來通風報信的老太太是誰,她干縮的皮膚緊緊裹在骨頭那駭人的樣子根本看不出來人樣兒。
恍惚間我想到這老太太捂住我的嘴的時候,她的手腕上有一個鐲子那鐲子好像是我們家鄰居王奶奶的。
王奶奶……難不成這老太太嘎了?
兩個小時之后,憑著我超強的記憶回到了那個十年都不曾回去一趟的村子,此時晚上十點多鐘村子里面靜悄悄的除了我那三手老奧拓的發動機聲音連聲狗叫也沒有,靜得嚇人。
突然一個黑影撲到我的車前,我一個急剎車定在了原地。
漆黑的夜色下我想要仔細看看黑影是什么玩意兒,那個黑影卻猛的不見了,我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整個村子安靜的似乎只剩下我的呼吸聲。
‘砰砰砰——’
駕駛位的車窗突然被拍響嚇得我一個激靈,回頭的瞬間一個渾身漆黑的人在瘋狂的拍我的車窗,借著車燈的余光我定下心神打量了一下這人。
一頭污濁打結的頭發,臉上都是泥巴,身上的衣服更是破敗不堪他口齒不清的嘴里突然喊叫起來口水順著他的嘴巴留了出來和下巴上的泥混在了一起。
“走吧……走吧……”聽他聲音是個男人,我定睛的看著他察覺這人竟然丟了一魄導致心智不全。
我手動搖下車窗想要更加仔細的打量他,誰知道他在看到我以后竟然驚叫起來:“小芮妹妹……”他一說話我的視線就睡跟著他的口水走,這人知道我的名字。
整個村子叫我小芮妹妹的只有小墩兒,他是小墩兒哥。
我從小最好的玩伴,在我離開村子的時候他是唯一一個送我到村口的小朋友,怎么十年不見他變成這個樣子,從前小墩兒哥可是非常聰慧的人呀,現在倒是一副癡傻的模樣。
不過見到他我也算是遇到熟人了,便馬上對他問:“小墩兒哥,你看到我奶奶了嗎?她今早晨天回來的。”
小墩兒癡癡的笑了笑手腳有些不是很協調的的樣子:“奶奶……看到了……”他說話的時候口水從他的嘴角流出與下巴上的泥土融在一起又被他臟兮兮的手胡亂一抹連土帶泥的抿回了嘴里。
他看到了奶奶,我迫不及待的對他追問:“你快告訴我奶奶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