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七個孩子的,批命都說了,等到最后一個電話打過去。
在我說,他們家孩子在生的時候,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明顯有些慌亂。
而且連連否認,說他們的孩子肯定也死了。
我不解,人家都希望孩子再生,怎么到他這里了,明明沒有走絕字,家長卻非要說他們的孩子肯定死了呢。
掛了電話,我疑狐的對佩姐問:“周穎這家的家長,是周穎的親生父母嗎?”
佩姐收起電話,笑了:“肯定是呀,周穎可是他們兩口子的寶貝,平時那里磕了碰了那可是心疼死了,現在只有他們家的孩子再生……”
提到剩下出海的孩子們都死了,佩姐眼淚刷的一下掉下來:“我的女兒沒了,現在小兒子也沒了,只剩下老二。”
她伸手一把抓住我的手:“小師傅,你一定要幫我看看我家老二,到底是怎么了?他可不能再出事了。”
“好,您放心。”我對她應了下來,幫人送陰驅邪,這是我的本職。
————
我們跟著佩姐,到了她家。
佩姐一路把我們帶到二樓。
“這間房,是我們家老二的房間。”佩姐指了指房間門,聲音壓得很低。
我把耳朵貼在門前,里面靜悄悄的,一點聲音也沒有。
佩姐在來的路上已經和我說了,她二兒子的情況。
發熱,哭鬧,說胡話,而且一直哭喊著說他的心很痛,周圍很臭。
站在門口聽了一會兒,還是寂靜的可怕。
我伸手按下把手,輕輕推按開房門。
一進門,屋子里面漆黑一片,窗簾拉的嚴嚴實實,一絲光線也映不進來。
黑暗無光的房間中,隱隱的能夠嗅到一絲臭氣。
那種味道很像牛糞,那種干癟癟的牛糞味道,很臭。
“這味兒!”彥璐瑤走在我身后,小聲啐了一口。
我沒有開燈,而是接著房門照射進來的微弱光亮,找到房間的窗戶位置,走到那里一把將窗簾打開。
“啊……”
陽光照進房間的一瞬間,一聲慘叫在房間響起。
聲音沉悶,好似被什么東西捂住在口邊,才會發出來的沉悶叫聲。
我順著聲音挺過去,發現聲音是衣柜里面發出來的。
估計就是佩姐的二兒子,躲在里面。
“璐瑤,把門關嚴實了。”
我則是走到衣柜前,伸手打開了衣柜。
衣柜里面的衣服全部被從衣掛上頭拿了下來,卷在一起。
高大的身形蜷縮在這些衣服里面。
只露出一雙布滿紅色的眼睛,死死盯著打開衣柜門的我。
“拉上窗簾,拉上!”裹在衣服下的人,聲音驚恐顫抖:“你把窗簾給我拉上。”
我遲遲沒有動彈,對方氣的探出慘白的臉,嘴唇無情的對著瞪起布滿血絲的眼珠子:“我叫你拉上窗簾,你沒聽到嗎?”
嘶吼的聲音,從一開始正常的男聲變得死沉嘶啞。
“哎呀,小師傅,我才出去一會兒他怎么聲音都變了。”佩姐被嚇得臉色都白了。
她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衣柜里的人。
“這是您的二兒子?”彥璐瑤站在門口,見到衣柜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直擰眉。
佩姐驚得花容失色,躲在彥璐瑤的身后。
她探出半個頭來:“小師傅,我兒子這是怎么了?”
“沒怎么。”我俯身與眼前的‘小伙子’對視,緊緊盯著對方腥紅的眼球:“你的尸體在哪?我去幫你找出來,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說,但是不要折騰自己的兄弟,嚇壞家人。”
透過佩姐二兒子的表皮,我竟然看到一個渾身泥巴的陰魂。
就連沒有閉合的嘴里,都在不停往外涌出黃泥水來。
“我在……”忽然他的神情迷茫起來:“到處很臭,很臭,有蟲子在咬我,它們鉆進我的皮膚,啃噬我的肉直入骨髓,難受,我好難受。”
說話間,他開始對著神殺昂不停的抓起來。
“疼,啊……”在一聲聲痛苦的吼叫中,肉身被抓出一道道血淋淋的道子。
“媽,救救我。”
“老三呀。”佩姐心疼的從彥璐瑤伸手跑出來,一把將她的三兒子抱住。
可是她的力氣太小了,無法控制住對方。
“媽,毀了石像,是它害了我們,毀了它……”老三的陰魂在他哥哥的身體里面,痛苦哀嚎。
聲音痛苦得變得越發尖利:“救救我,救救我,好多蟲子好多啊,我好疼,好疼,我的頭,它們在吃我的腦子。”
老三伸手開始撕扯,他哥哥的頭發。
烏黑的發被他大把大把的揪下來。
“璐瑤,跟我把他控制住。”我上前雙手按壓老三的肩膀。
彥璐瑤聞聲,大步而來,大手有力的一把鉗制住老三的腳踝。
“佩姐,幫我們抻平他。”我大聲對佩姐說:“不然我無法,把你三兒子的魂驅趕出來。”
“好,好!”佩姐聞言,也拼了勁兒的幫我按壓住老三的陰魂。
這孩子吃什么長大的,這力氣也太大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