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大師。”嚴大師擺擺手,盤著油亮油亮的核桃:“我好酒,喜歡喝酒,你師父叫我老酒鬼,你隨他叫吧。”
“這哪成呀。”我禮貌笑道:“得叫您老酒叔才成。”
“也行。”老酒叔從口袋里面,掏出一瓶小小的二鍋頭,抿了一口:“你咋還沒走,跟你一塊兒的小孩兒呢。”
“我……”
我把自己錯把陰魂帶回家的事情,和老酒叔說了,引得老酒叔哈哈大笑。
他的聲音猶如洪鐘,跟他這個一樣,洪亮洪亮的,周圍的人紛紛投來厭惡的神情。
我對大家表示抱歉的眼神,然后對老酒叔小聲說:“老酒叔,您小點兒聲,公共場合禁止喧嘩。”
老酒叔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絡腮胡子:“我這個人呀,五大三粗的,平時不拘小節,很多時候身邊的人都不喜歡我。”
話是這么說,但是老酒叔還是壓低了聲音,收好手里的小二鍋頭。
“你呀,以后束地魂,這種東西,說道多的很,以后遇到多問問你師父,不要自己善做主張,這東西可不好整。”
我點頭:“嗯,我這不是給人家陰魂,送回來了。”
忽然,我想到那個女鬼的話,對老酒叔問:“老酒叔,什么樣子的束地魂,會急不得自己的死期。”
老酒叔整理整理身上的夾克:“橫死之人,或是自身逃避者,不記得自己死期的束地魂,很不好弄,他們往往自己內心有很大的秘密,連他們自己也記不得的東西。”
“這么回事。”問米問的多了,束地魂也遇到過。
但是這種一問三不知的,我也是第一次遇到。
“這種束地魂,你不能一直陪在它身邊,只能等到她想起自己為什么死,或是別的機遇,對方才能夠投胎。”
我聽著老酒叔的話,直點頭:“我明白了。”
一路上,老酒叔和我說了很多。
接觸下來,我發現老酒叔和我第一次見到的時候,截然不同。
光是看老酒叔的外表,這個人兇神惡煞,人高馬大,說起話來也是五大三粗的樣子,給人的感覺非常不好相處。
但是今天相遇,老酒叔這個人還真就是熱心腸。
我和他討論一些走陰的事情,老酒叔會很細心的告訴我。
并且還會和我說一些,他和孟太爺的趣事。
但是在說道孟太爺當初,做的許多事兒時,老酒叔的臉色漸漸陰沉。
“老孟頭兒,這輩子呀,明明有成仙的能力,卻不走正路,害了自己,我和他相差二十來歲,也算是忘年交,他無法投胎有時間的話,我想見見他的也好。”
車到站,老酒叔還有兩站才能下車。
我們打過招呼,互留聯系方式后,我才下車趕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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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門。
奶奶帶著兩個兩個小家伙,紛紛看向我這頭。
玉絮在看到我的時候,眼神瞬間亮了,手腳并用的朝我這里爬過來。
寒酥這是坐在那里,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我,平時不怎么愛笑的小臉蛋兒上,竟然難得的笑了起來。
“你可算回來了,我看瑤瑤還睡著呢,你干啥去了,打你電弧也打不通。”
我這才想起來,電話靜音了。
我走上前,一把抱起玉絮:“回去都城一趟,又趕回來,電話經營忘記了。”
手上的小家伙,滿是口水的嘴巴朝著我的臉拱過來,沾滿口水的小手,緊緊的摟住我的脖子,肉嘟嘟的小臉兒又潤有肉乎。
“寒酥……”我坐在地墊上,一手抱著玉絮,一手摟著寒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