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懿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陌生的天花板——不,準確來說,這并非完全陌生,而是他記憶中極北帝國帝宮房間的升級版。
他下意識地想要撐起身體,卻發現全身骨骼仿佛被碾碎重組過一般,每一寸肌肉都在發出抗議的呻吟。
"我這是...在哪里?"他嘶啞著嗓子問道,喉嚨干澀得像是吞了一把沙子。
"喲,終于醒了?"一道清冷中帶著幾分戲謔的女聲在腦海中響起,恨長玉的身影如煙似霧地從他體內飄出,在半空中凝聚成形。
她今天換了一身素白長裙,裙擺處繡著幾朵血色梅花,襯得那張精致的小臉愈發蒼白。
張小懿艱難地支起身子,環顧四周。這確實還是極北帝國的帝宮,但與他記憶中的簡陋居所截然不同。
原本青灰色的石墻被替換成了溫潤的靈玉,上面鐫刻著繁復的符文,在幽暗中散發著淡淡的藍光。地面鋪著某種不知名的獸皮,踩上去柔軟得如同云端。最引人注目的是房間中央那座直徑約三米的圓形法陣,陣眼處懸浮著一顆拳頭大小的冰晶,正緩緩旋轉著,散發出令人舒適的靈力波動。
"看來是蘇瑤的手筆。"恨長玉飄到法陣上方,伸出纖纖玉指輕點冰晶,頓時激起一圈漣漪般的靈光,"這'玄冰養靈陣'在極北帝國也算得上珍貴,居然舍得用在你身上。"
張小懿聞言一怔,隨即苦笑道:"我還以為她會把我丟進地牢。"
"哼,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小心眼?"恨長玉撇了撇嘴,裙擺無風自動,"那黑袍魔族襲擊你時,若不是她及時出手,你現在早就變成一具冰雕了。"
張小懿沉默地走到窗前,推開雕花木窗。
外面是極北帝國特有的永夜景象,漫天極光如彩綢般舞動,將整個帝宮映照得如夢似幻。寒風夾雜著細碎的冰晶撲面而來,卻奇跡般地在他面前三尺處自動消散——這窗戶上竟也設置了防護結界。
"系統升級到多少了?"他突然問道。
恨長玉飄到他身旁,歪著頭感應了一下:"百分之五十三,比剛才又漲了三點。不過..."
她蹙起秀眉,"我總覺得這次你的系統升級不太尋常,往常最多幾個時辰就能完成,這次已經過去三天了。"
張小懿聞言一驚:"我昏迷了三天?"
"準確來說是三天零七個時辰。"恨長玉掰著手指計算,"期間蘇瑤來過兩次,每次都帶著不同的靈藥。
說起來..."她忽然湊近張小懿,鼻尖幾乎要碰到他的臉頰,"你體內的真氣已經完全轉化為靈力了,雖然量少了點,但純度相當不錯。"
張小懿下意識地后退半步,這才注意到體內流動的力量確實與以往不同。原本如江河般奔騰的真氣,如今化作了一條纖細卻凝實的銀色溪流,在經脈中靜靜流淌。他嘗試著調動這股力量,指尖立刻凝聚出一縷銀芒,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
"別高興太早。"恨長玉毫不留情地潑冷水,"你現在這點靈力,連最低級的黃階武技都施展不出來。"她飄到房間角落的書架前,隨手抽出一本古籍翻了翻,"不過話說回來,能在昏迷中完成靈力轉化,也算因禍得福了。"
張小懿沒有接話,而是走到房間另一側新添置的修煉區域。
這里擺放著各種他叫不上名字的器械:一座通體晶瑩的冰晶傀儡,一套刻滿符文的青銅砝碼,甚至還有一池不斷冒著氣泡的銀色液體。最引人注目的是一面等人高的銅鏡,鏡面并非反射影像,而是不斷變幻著各種武技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