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的收購價是一斤七文至九文不等,官鹽的售價是五十文一斤,每斤需繳納五成利潤做為稅款,大約是二十一文左右。
而他們家所賣私鹽三十五文一斤,官鹽、私鹽差價頗高,百姓大多購買私鹽,就連一些官員富商之家,也會購買一部分私鹽,鹽課稅銀減少,鹽商們卻賺的盆滿缽滿。
我朝各地鹽價不同,但鹽商們的賺錢模式卻是相同的,他們通過剝削百姓、侵吞國庫收入聚斂起了巨額財富。
這些鹽商們生活奢華,還是江家為例,江家如今的家主沒別的愛好,只有吃這一項,單他一人每日的菜金就要三四百兩。
不說那些山珍海味,他吃個雞蛋都必須是自幼用人參、黃芪、白術等藥材喂大的雞。
他的長子好色,連續十二年買下江南省花榜魁首做小妾,人稱十二金釵,這每人的贖身費就是十萬兩。
他的次子是個文人,每月花在文房四寶、名人字畫上的銀子不下三萬兩。
他還有個女兒,酷似上古時代禍國妖姬,喜聽裂帛聲,還必須是上等絲綢貢緞的撕裂聲。
父王,說句犯上的話,歷代陛下享受過如此奢靡的生活嗎?皇子、公主們有這種愛好嗎?”藍敏儀一臉好奇的問道。
她可是知道,按宮中定例,陛下每月的菜金才二千兩。皇子們出宮建府每人才分二十萬兩,至于公主,那待遇就更差了,衣服布料都是定量的,尤其是極品布料特別少,哪有撕著玩兒的份。
“若皇家變成了這樣,早亡國了。”榮韶凌沒好氣兒地說道,“不過,你怎么對鹽商的事兒這么清楚?”
“我既然打算經商掙錢,自然要把所有賺錢的買賣打聽清楚。父王,這些鹽商們世代壟斷經營鹽業,正常經營即可大賺特賺,卻貪心不足賺取不義之財。
如今國庫空虛、百姓艱難,可這些鹽商們仍然過著驕奢淫逸的生活,他們貪了國家那么多稅銀,也該讓他們吐出來了。”藍敏儀趴在桌上,看著榮韶凌認真的說道。
“你這丫頭,想得太簡單了,你以為就你盯著他們兜里的錢呢?”榮韶凌一改剛才的嚴肅,笑著伸出手彈了她的腦門兒一下,
“我盯了他們許多年了,可這些人不但拉攏腐蝕鹽課官員,朝中的皇親官員也都享著他們的供奉呢,想對他們動手談何容易?
不過這次的事倒是個機會,可以讓父皇直觀地感受到鹽商的豪富,國庫空虛,賑災款不足、軍費短缺,朝廷官員都捐了銀子,這些靠著世襲買賣賺錢的人怎么能不捐呢?”
“就是這樣,先掏點兒銀子緩解燃眉之急,其他的慢慢再想辦法,總有一天要收拾了他們,收回鹽的經營權,讓百姓吃上平價鹽。”藍敏儀有些傲嬌地說道。
“行了,我知道了,你也早點兒去歇著吧,讓我自己想一想。”眼看已近亥時,榮韶凌趕她回房了。
自己坐在書房里,再次感嘆藍敏儀怎么就不是他的兒子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