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韶凌籌集了軍費后,就給了藍敏儀一個晴天霹靂。
“我?去燕云當監軍?”藍敏儀不可置信的再次確認道。
“對,就是你,而且我已和兩位丞相、兵部大員及幾位老將軍討論過了,這朝中再沒有比你更合適的了。”榮韶凌很穩重的坐在那兒,冷靜地點點頭。
“父王,這朝中雖武將凋零,但也沒到這份兒上吧?讓我去做監軍,如何能夠服眾啊?”藍敏儀緩緩坐下來,面色嚴肅。
“不能服眾就自己想辦法,你只記住一點:你是代表我去的,我給你生殺大權!”榮韶凌嚴肅地看著她,眼中不是父親對女兒的寵愛,而是王爺對下屬的器重。
“為什么?父王之前不是還說鎮北軍是您最放心的一處嗎?柳將軍素來忠勇,又剛過而立之年,正是沉穩善戰的時候。
父王實在不需也不應該派我這樣一位資歷淺薄的監軍去,只怕會傷了柳將軍的心,也動搖了軍心,與父王所求適得其反。”藍敏儀勸道,她是能理解將領心理的。
“讓你去燕云,監的卻不是鎮北軍,而是越州、趙州這兩大營的十萬兵馬。”榮韶凌道。
“父王是打算讓柳將軍帶領鎮北軍牽制住北胡的大軍,而這十萬兵馬北上收復檀州和順州?這是否有些過于冒險了?”藍敏儀臉色變得凝重。
她想起了之前在蘭谷關外全軍覆沒的兩大營,長途跋涉去一個不熟悉的戰場,被折騰的軍心不穩、士氣全無。
而且那十萬人當年號稱精銳中的精銳,這十萬人卻還沒有成長到這種程度。
榮韶凌點點頭,“是有些冒險,但還不到過于的程度,雖是長途跋涉,但有人數和地域的優勢在。當年在西境,北狄大軍只盯著蘭谷關一處,全力一擊之下造成慘敗。
可燕云那邊城池多,北胡分兵嚴重,戰報你也看過,如今北胡大軍集結在西側云州、應州一帶。
東側檀州、順州兩城守兵相加也不過六萬人,中部幾城雖然也在北胡手中,但守軍不多,無力支援。現在是收回檀州和順州的最佳時機。”
“可兩大營的戰斗力還未恢復到鼎盛時期,重建兩大營時,四成是從各處軍營選出的精英,六成則是新兵。
這幾年他們所經歷的最大戰陣也不過是剿匪一千人,至少有三成以上的人還沒見過血,直接讓他們去攻城太冒險了。
幾年前的慘敗尚在記憶中,若再經歷一次,兩大營的脊梁就要徹底垮了!”藍敏儀有些焦急,她是最不愿從前的慘劇重演之人。
“虧你還是武將世家出身、熟讀兵書呢,這么簡單的道理都不懂?一個沒有流過血、沒有經歷過殘酷戰場的軍隊,如何成為一支所向披靡的勁旅雄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