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調查鹽政的三人各司其職,配合默契,可惜并沒有多少收獲。
在行宮里窩了半個多月的藍敏儀,總算是有了些散心的樣子。
她開始時常傳召些江南有名的才女入行宮,聽她們講江南的風土人情、歷史典故解悶兒。
能培養出才女的家庭,那必然是非富即貴的,江南的官員和富商總算是有了與這位公主接觸聯絡的機會。
藍敏儀畢竟也是個十幾歲的少女,正是愛玩的年紀,再加上那些女孩也刻意討好,沒幾次倒真是玩到了一塊兒去。
藍敏儀還跟著那些小姐出了行宮,去城中那些有名的景致游玩,甚至還屈尊降貴地參加了江陵知府小姐舉辦的品茶宴。
雖然藍敏儀還是裝作腳疾未愈,不能多站,但卻沒有之前那喜怒無常的古怪模樣了。
這讓江南官員松了口氣,陸巡撫得到消息后,再三來信囑咐江陵知府一定讓公主玩高興了。
雖然她高興了陛下未必會賞,但若她不高興在陛下面前告個狀,為了展現自己善待忠烈遺孤,陛下肯定不介意整治幾個官員的。
與藍敏儀的輕松快樂不同,榮晟恩很忙,他得忙著安排下邊人查案,還得應付當地官員的示好,接受鹽商們的討好,幾乎天天都要在人前演戲。
當然,逢場作戲還是有收獲的,這些天他已經收到了價值近十萬兩的禮物,還有十幾個琴棋書畫樣樣皆通的美貌女子。
至于榮晟恩最想得到的罪證,那是一點兒都沒有。這些鹽商們世代傳承,無數官員被他們拖下水,又豈是這么容易輕信他人的。
更何況宸王曾給大鹽商孫家做過暗示,會立孫側妃所出的榮晟通為宸王世子,不過因為榮晟通不是嫡長子,而孫側妃又是商戶女,所以要多些波折,讓他們耐心等待。
孫家為此不遺余力地支持宸王,結果還不待宸王請旨立世子,榮晟恩入了當今陛下的眼,直接被立為了世子。
孫家多年的期盼一朝成為泡影,豈能甘心?孫家看榮晟恩就跟仇人似的,連帶著與孫家交好的鹽商也對榮晟恩沒好感。
在這種情況下,榮晟恩收些賄賂、收幾個探子就想得到鹽商的信任那是不可能的,除非他做些不能被陛下容忍的事做投名狀。
可榮晟恩名義上只是護送公主來這兒散心的,不需要也沒資格插手江南政務,貪官和鹽商們賄賂討好他只為結個善緣兒,犯不著立刻逼他下水。
榮晟恩也不可能主動下渾水,表現的太積極了,事出反常必為妖,反而會引起江南眾人的警覺。
三人中唯一有收獲的就是白舒意了,她靠著賣鹽已經快把鹽商惹毛了。
藍敏儀來江南之前,她前前后后已經分幾次賣出了一百萬斤鹽,雖然聽著數量巨大,實則也不過才得了兩萬兩白銀,于鹽商們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
鹽商們之前所說的資金短缺、庫房不足不過是推脫之詞罷了,畢竟他們借口官鹽滯銷,每年所交的鹽稅越來越少,如今自然不能大把的花銀子買高價鹽露富。
之前白舒意雖然也強行賣鹽,但態度還算和緩,可藍敏儀到了江南后,白舒意就好似得了靠山,是真真正正的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