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的腦子都不太靈光吧?”藍敏儀嗤笑道,“這已經是夏天了,堂堂公主放著有冰塊能遮陽的馬車不坐,卻要頂著烈日騎馬?
還拿回軍權呢?陣前更換主將本身就是大忌,更何況換的還是個不得軍心的,這仗還怎么打?
我請戰都只敢求副將之位呢,這些人倒是挺看得起我。
這傳言不必管,讓眾人留下個我已經廢了的印象也行,日后能打某些人一個措手不及。”
藍笛也當這傳言是個笑話呢。
家主之前去北境,只是去做監軍的,不會奪北境將領的權,有藍家在軍中的聲望,有陛下的看重,只要她不胡作非為,北境將領就不會對她有太大的敵意。
去白將軍手下做副將,是因為白將軍手下的將領大多是藍家一派,支持藍家人重回軍中,家主去了就是鍛煉指揮能力、增加履歷的。
而沈家取代藍家的心思昭然若揭,沈久明統領下的將領大多是對家主有抵觸的,要么是沈家一派,要么是看不得女子從軍的。
和平之時去了,家主有時間慢慢收服下屬,整頓軍心,奪了沈家的權。但此時過去,對大軍、對家主自己都是十分危險的。
所以陛下不讓家主去軍中很正常。
可這么簡單個道理,居然有人不懂,還自作聰明的分析內情,想當然的自以為是,也是可笑至極。
“宋太醫就還留在王府吧。你帶親兵們去野外練習實戰,我就不去了。”藍敏儀決定借著流言韜光養晦,
“另外,主院伺候的人和親兵們,以及宮里云華殿伺候的人,每人多賞一月月錢。”
藍敏儀平日習武雖然沒有大張旗鼓廣而告之,可也沒有刻意避人,更沒下令隱瞞,但她已然康復的消息卻并沒有傳出去,可見她身邊伺候的人都是十分嚴謹可靠的。
自此之后,藍敏儀自己維持著宅家安逸的狀態,只命人把那些親兵訓得苦不堪言。
親兵們大熱天里上山下河,筋疲力盡不說還曬得黢黑,只有飯量和睡眠質量極高,每頓都得吃幾大碗干飯,睡覺時沾枕頭就著。
親兵們在野外訓練就難免被人看到,尤其是還與京城附近的護衛軍小小地對抗演練了幾次,藍敏儀折騰親兵的事就這么宣揚出去了。
在那些“有識之士”看來,這就是心愿無法達成,被憋得心理扭曲了,以折磨人取樂呢,京中的流言又添了幾條證據,變得真實了幾分。
對此,藍敏儀只命人盯著卻不干涉,不能親自練兵了,她就泡在了書房里同幾位幕僚研究兵法。
北境、西境同時爆發戰事,但京城的氣氛并不見緊張,日子還是照樣太平,沒受什么影響。
科舉考試照常舉行,五月份鄉試,七月份省試,林啟完成了連中三元的第一步,他中了解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