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又美美地睡了一覺,第二天藍敏儀又生龍活虎了。
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后,就有人進來稟報,定王世子來了。
榮明月如今也是公主,又是新嫁娘,可以等著藍敏儀去見她,榮晟驊卻不行,要主動前來請安的。
藍敏儀換好衣服來到前廳時,榮晟驊正閑坐品茶,見她進來急忙起身請安,被藍敏儀攔住了,“堂兄免禮吧,就別跟我客氣了。”
兩人從小認識,關系不錯,榮晟驊也不跟她客氣,見她入座后就坐了回去。
“堂兄一路辛苦了,玉成這段時間可好?”
“不太好。最初得到消息時哭過也鬧過,后來好像就認命了,眼睛如一灘死水,就這么麻木地過日子,一路上話都沒說幾句,那模樣讓看的人心酸,一會兒你勸一勸她吧。”榮晟驊唏噓道。
差一點兒這和親的事就落到他親妹妹頭上,榮晟驊將心比心,一路上對榮明月十分照顧,但這心病他是真沒辦法。
“勸?怎么勸啊?無論怎么說都像是在落井下石。”藍敏儀嘆了口氣。想到之前兩人還因此事起過爭執,她去勸就更像是說風涼話了。
之前接到榮晟驊的信,說榮明月想見她,想著榮明月為國遠嫁就不忍心拒絕,更何況太后也曾讓她有機會勸解一二,她就痛快地來了,可臨到見面時她有些發愁了,生怕刺激到榮明月。
“倒也未必,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她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再不是從前刁鉆囂張、眼高于頂的玉成縣主了,應該能聽進去話。”榮晟驊有些感慨。
藍敏儀聽來只覺更加心酸了,不再囂張的原因自然是沒有了囂張的資本,被迫成長了。
“對了,玉成在路上還救了一名女子,就是殿下去江南省時,攔路喊冤的那個。”
“王婉華?”藍敏儀從腦海中將這人翻出來,詫異地問道:“她怎么會遠離家鄉,出現在送親的路上?”一個在東邊,一個向西走,怎么會撞在一起的?
“據說是從家中逃出來的……”榮晟驊將王婉華的事簡要說了一遍,最后又提醒道,
“雖然她從前是個好的,說的也算是合情合理,但一個弱女子,逃婚離家,奔波幾千里投奔只有一面之緣的公主殿下,聽來總是有幾分怪異。
且這一路上千難萬險,她一個弱女子是怎么平安到達的?不免讓人起疑。
玉成聽了她的故事應是感同身受了,執意帶她來見你。這一路上,難得聽她主動要求什么,我也不好拒絕。
但還得提醒你一句,防人之心不可無,你別一時心善留個禍害在身邊。”
“我知道了,會派人細查的。”藍敏儀輕輕點頭,王婉華的遭遇影響了她的心情,“說到這兒,堂兄可了解此地郡守汪錦巖?”
剛才藍敏儀派暗衛悄悄去街上查訪了,顯寧郡雖然窮,但這幾年被治理的很好,汪郡守在民間官聲很好,據說是從縣令一步步升上來的。
有能力有政績會做人,卻窩在這窮鄉僻壤里,顯寧郡又是戰略要地,很容易讓藍敏儀有些不好的聯想。
“殿下不會是想到曾經的伊犁巡撫閔原貞了吧?你多慮了,這郡守是被人針對了才仕途不順的。”榮晟驊搖頭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