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馬是貴族子弟從小的必修課,幾乎沒有不會的,所以藍敏儀干脆把那些貴族子弟訓成了騎兵。
畢竟騎兵代表的是精銳,地位高,說出去面上好看,人家長輩為南大營提供了好處、便利,藍敏儀多少也得關照一二不是。
今日是十營第一次外出拉練,在營地關了許久的眾人撒了歡兒一般,縱馬跑出轅門時興奮的嗷嗷叫。
只是他們有些過于興奮了,分組追擊演練時,段品衡嫌山丘林密、道路狹窄跑不暢快,竟然私自帶領手下眾人跑出了劃定的區域,跑到了附近村莊里。
村莊外是大片的麥田,廣闊平坦,在這些人眼中就成了適合跑馬的“草原”,只縱馬逛奔幾圈,就有幾十畝的麥苗被毀。
正在田間勞作的百姓們慌忙跑來阻擋,看著一家的生計被毀,心如刀割,不顧自身安危筑起人墻阻擋馬匹,卻又不敢得罪這些人,只小心的哀求道:
“軍爺們行行好,這是田地,不是草場,小的們一家生計全靠這點兒地了,踩不得啊!”
“滾開!大爺們想在哪兒走就在哪兒走!哪兒能輪到你們這群賤民多嘴!”一個士兵臉上掛著惡毒的笑,揚手抽了面前的老農一鞭。
老農倒地哀嚎,另幾名百姓看著人多勢眾,腰間挎刀的士兵們敢怒不敢言,更不敢上前。
正在此時,段墨陽帶人循著馬蹄的印記尋來了,見此情景黑了臉,“住手!都滾出麥田!”
他是十營的指揮使,又是大長公主的孫子,眾人不敢不從,紛紛御馬離開了田地。
眼看自己手下的士兵被段墨陽一句話叫走,一直看這位堂侄不順眼的段品衡也黑了臉,帶著幾個狗腿子不但不肯離開,還挑釁似的向麥田深處跑去。
段墨陽雖是不事生產的貴族子弟,可也知百姓種田的艱辛,本就因眾人毀壞青苗怒不可遏,又見如此挑釁的舉動怒火更是直沖頭頂。
不過他并未急著發難,面沉似水地掃了遠處幾人一眼后,下馬扶起了倒地的老農。
又從身上取出一個鼓鼓的荷包,里面裝的是金豆子,他拿出一顆放在受傷老農手里,“老丈,對不住,這些錢給你買藥治傷。”又將荷包整個遞給他,“這些是補償田地損失的,有勞你給各戶分一下。”
幾個百姓瞪大了眼,目光熱切,就算是最好的年景,這片田也收不了這么多啊。
安撫好了百姓,段墨陽翻身上馬,冷聲喝道:“隨本將去抓那些不服從軍令之人,押回營中受罰!”
段墨陽帶人去抓,段品衡等人不肯就范,雙方爆發了激烈的沖突,在麥田中打了起來。
幾個百姓震驚的瞪大了雙眼,怕殃及池魚,他們不敢再留在此地,麻溜兒的回家了。
反正補償已經到位,由著這些人折騰吧,無論能留下多少都是賺的,就算一棵不剩,再補種兩茬青菜賣了也行啊。
百姓離開后,聽到消息的十營官兵陸續趕到,各自上前相幫,在麥田里展開了全面的混戰。
兩派積怨已久,如今有了機會自然是有仇的趕緊報仇。
上進派身手好但人少,紈绔派人多可大都是廢材,雙方人數懸殊,綜合實力卻差不多,勢均力敵的戰斗,其結果相當慘不忍睹。
帶隊的副將趙之利聞訊趕到時,麥田里早已躺倒一片,眾人打紅了眼,趙之利連喊幾聲“住手”都沒用,還勉強站著的十幾人充耳不聞,倔強地互毆。
趙之利的暴脾氣一上來,干脆親自下場,將已經筋疲力盡的十幾人一拳一個都給放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