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碩中年人不置可否:“先生以為何人在暗中幫那少年?”
老者道:“目下尚不明朗。如小姐所言,我們派出幾撥人馬,都折戟沉沙,大不尋常。但這滄瀾江面上,敢于和我幫為敵者并不多,只是老夫推測良久,那幾方勢力均無太大可能,上峰那也沒有準確消息。”
肥碩中年人道:“那少年來歷可打探清楚。”
黑衣女子道:“居住于青峰峽一帶的漁家郎,名為江凡,一年前到此地以漁獵為生,一年來行為普通至極,毫無可疑之處。只是原本家中僅一老一小,所詢之人均未曾聽聞尚有一年輕女子。”
老者道:“因無人見過,對那女子容貌也無從描述。我們派出的人只有黑白雙煞回報,那女子身材高挑,但面上有大片紅斑,似是胎記,因紅斑遮掩眉目,加之當時夜深,看不清樣貌。但黑白雙煞言之鑿鑿,那少年和女子均無真氣波動,應不會武功。”
女子道:“話雖如此,但江湖能人異士甚多,未必不是故意遮掩。僅那少年便有不同尋常之處,如此油滑,且善于易容,豈是常人?更何況我們派出的人手損兵折將,明顯在與義父為敵,依女兒所見,當下此二人最為可疑。”
肥碩中年人許久才緩緩道:“吩咐下去,務必擒拿此二人,尤其那女子定要活的,至于其他人不能活捉便殺之。”
“遵令!”黑衣女子道:“女兒親自指揮,誓為義父分憂。只是那暗中之人……”
肥碩中年人轉動著鐵球沉聲道:“賭上我黑帆幫數千人頭的買賣啊……都派出去吧,阻撓者殺無赦。此番若能不死,這八千里滄瀾江,終入吾手矣……”
眼前說是一座碼頭還不如說是個小渡口,應該是作普通過江擺渡所用,五六條大小不一的船兒停靠在岸邊。人也不多,十來個船夫坐在那閑散聊天。
“這等地方黑帆賊必會關注,我們還是應當繼續騎馬趕路。”
丁少安遠遠看著碼頭說道。
江凡卻笑了笑,自顧自騎馬向著碼頭走去。
“少年無知!”丁少安心頭微怒,但也沒辦法,只好與眾人跟上去。
“船頭兒!可能雇船?”江凡下馬,信步來到幾名船夫近前。
一名帶著斗笠的老者看看幾人,連忙笑道:“幾位客爺,可是要到對岸去?”
江凡擺擺手:“我們要去東邊,約莫五十里,不知多少銀錢?”
斗笠老者看看眾人,掐著手指頭算了算:“小哥,您這些人馬雇兩條船便夠,只是這來回一百多里,路途遠些,兩條船收您三貫錢如何?”
“價格倒也公道,好,既如此就煩請船頭兒馬上啟程。”
回頭看看丁少安:“少安兄啊,借些銀子用用?”
丁少安大怒:“小子!你是雇主,哪有問我借銀子的道理?”
江凡無所謂的道:“江湖救急嘛,到了地方加倍奉還。”
“沒有!”
熊大卻突然發話:“給……給他。”
丁少安老大不樂意,但最終還是肉疼的墊付了船資。
一行十一人雇了兩條船,沿江順流而下,順水順風,不多時已經走出四十余里。
江凡坐在船頭,好像是有些閑來無聊,便有一搭沒一搭的跟船頭聊天:“船老大,方才那渡口人也不多,平常生意恐怕也不怎么好。”
船頭兒一邊吆喝船夫劃槳,一邊陪笑道:“小哥說的是,一般都是從和滄郡碼頭渡江。此處對面是寶安郡東郊,我們便是靠著外城那些村鎮謀些小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