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荊確實如此想,但他這次卻慎重道:“是做此想,可是不妥?”
江凡大搖其頭:“當然不妥。首先此舉根本不會傷筋動骨,也不過制造了些許混亂而已,若是一旦查明真相,反而對自身更加不利。甚至在外界看來,跟因怒生恨,沖動報復差不了多少。而這種莽夫做派,又怎么能讓外界包括那些還在支持你的力量看得起?”
司馬荊明白,確實是這樣,但自己已經落到這般地步,總要做點什么,才有希望亂中取栗,找到機會。
江凡凝視他道:“其次,還給人家一個名正言順派人來監視你的借口,如今南宮公子不是好好的在宜寧么?”
司馬荊當即一愕,下一刻差點給自己倆嘴巴,是啊,這不完全是自己給自己下絆子么?可偏偏又是自找的啊!有過一次還不夠?怎么沒長記性呢?
“其三,如今的你,不是該韜光養晦,降低王上和二殿下以及朝臣戒心,以便暗中積蓄力量,伺機東山再起才對?怎么偏生做了這等事,讓人又把目光聚集在你身上?這等弱勢之下,你覺得被懷疑、被針對有好處?”
司馬荊當時就覺得眼前一黑。
不想不知道,一想,這特么確實是個絕世大昏招!自己腦子錯亂了怎么的?而給自己出主意的幕僚謀士們更是打算害死自己來的吧!
許久,他終于長長吁了口氣,站起身,十分鄭重的抱拳九十度鞠躬:“姜姑娘撥云見日,智計如海,在下佩服,懇請姑娘太傅,為在下謀劃,指點迷津,荊自當言聽計從,以師禮待之。”
他這可是肺腑之言,司馬棘自詡聰明絕頂,手段高超,然則在這位姜姑娘面前,簡直如孩童,自以為的驕傲被碾壓的粉碎,試問自己除了出身,還有什么?
還有自己那些整日里只知道吹噓的幕僚謀士,都是狗屁!自己居然聽從這些人的謀劃,如今沒死還真是僥天之大幸。
姜若塵的一番話,讓他看到了真相,不論從眼界,從格局,還是從氣量上,自己全都輸得一敗涂地,最可怕的是還不自知。
至此,他徹底折服,從稱呼和態度上的轉變,就能看出他的心服口服。
而給對方如此尊崇,他也毫無壓力,畢竟對方是個女子,無論如何都是女子,世上不會出第二個女帝,她也沒有那般出身。
此時姜姑娘卻淡淡一笑,“更衣,取文房四寶。”
于是,便有了剛才那潑墨揮毫的一幕。
乾坤未定,為何我不能卷土重來?
眼神灼熱的看著那位絕世才女,如逍遙王三國中所說,這就是他的諸葛,女諸葛!
終于,在不明所以又極度震驚的林昭姬見證下,晉國大王子司馬荊,依古禮敬姜若塵姑娘為太傅,執弟子禮。
林昭姬對于這種極度不合禮制的做法極力勸阻,然而大王子心意已決,什么也聽不進去。
幸好在姜姑娘堅持下,大王子總算答應,姜姑娘并不出面,只在背后謀劃,且日常二人僅以兄弟相稱。
林昭姬無奈中也略微松了口氣,看來姜姑娘明白,不管怎么說自己都是女子,這也側面彰顯她并無野心。當然,因此司馬荊也更加心安。
見禮過后,司馬荊按下熱血沖動,恢復了一貫的冷靜陰沉。
“姜太傅,如今弟子該如何應對?”
江凡內心是呵呵呵的,很好,這就來了,乖徒兒啊,且聽為師替你……謀劃一番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