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鼴猶疑著道:“張儀的老子……不是五國之相張宰輔么?”
江凡道:“對啊,這個時候若是他最忌諱的老頭子突然出現在靜安,由不得他不回來。”
“不,不是,您等會兒。”田鼴趕忙道:“張宰輔已經歸隱,您用這個騙他也不成啊,一看不就知道了?”
江凡愣了下:“騙他?沒有啊?”
“沒有?”田鼴這才真的愣了:“您的意思是……”
江凡嘿嘿笑道:“真是他爹,張之陵張宰輔,如今就在天字七號房,張儀頭頂上那一間。哈哈——”
田鼴眼睛溜圓,滿臉不可思議:“您,咋把這位給請出來了?難道——您真的早有安排?”
江凡擺擺手:“純屬偶然,不過張宰輔是我師傅之一,請他來不難。”
“師——師傅?”田鼴內心的震驚是沒法形容的。
五國之相,泰岳行走,大周宰輔,張之陵。這位的傳說太多了,絕對的當代人杰,人稱千年第一相。
而此老竟然是主上的師傅,還是之一?
您到底有多少師傅啊!
田鼴忽然想起當初在凡人居藏著的老頭子們,忽然心里一咯噔,那個老毒物、那個胖道士,不會都是你師傅吧……
想到這里,田鼴心底打了個哆嗦,這個主子的水實在太深,每次以為看到了不少,每次都會發現仍是冰山一角。
他真的只是個少年郎?說起來,田鼴倒更愿意相信圣地的說法,這廝只怕真是千年大妖王轉世,特地來禍亂人間。
江凡笑道:“對,所以你只管傳信,但我的事切記保密,我會在宰輔身邊扮個小書童跟著看看——老爹訓兒子。”
田鼴無語,您這都是什么惡趣味。
不過話說回來,田鼴也很樂得瞧個熱鬧,五國之相對上麒麟大相,老子對上兒子,想想也確實很來勁啊。
“行了,你快去辦吧,我得先跟老頭子知會一聲。”
江凡說罷,一溜煙跑掉了。
眼看主子滿臉帶著壞笑,屁顛屁顛去搞事情,田鼴搖頭嘆氣外加好笑——
有時候,的確只是個少年郎而已……
她當然不知道,沒過多大會兒,調皮搗蛋的江大王爺就被張宰輔吹胡子瞪眼好一頓訓斥。
“都說了,老夫不參與國事,你這混小子非要拉老夫下水?是何居心?這事情你跟那廝斗智去,找老夫干啥,老夫不是說了?你有本事自己收拾了他,老夫給你豎個大拇指!”
眼看老宰輔氣不打一處來,江凡趕緊諂笑著上前解釋:“不,不是那意思。徒兒可沒打算讓您參與國事,就是去教訓教訓兒子嘛,來前說好的,家事,這是家事,我干我的,您訓您的,互不干擾,國事您不用談……”
張之陵斜了他一眼:“不談國事?”
“不談,不談,國事您教教我就成了,不用您老出馬。這回咱純家事,我聽說……”
他搓了搓手,一臉詭笑:“您老老來得子,因為師娘身體問題,幼時曾給他尋了個奶娘……”
張之陵張大嘴巴伸出兩根手指指著他,胡子都在哆嗦:“你——你個賊廝——!”
江凡眼瞅老大人神色要爆,警惕的往后跳了兩步。
“師傅,您老別生氣啊,咱不是找個話頭談談家事么……”
老宰輔破口大罵:“你這混小子,老夫家里那么多事,你非談這個干嘛?”
江凡苦著臉:“我只知道這個啊,別的,也沒聽說過——”
張宰輔啪啪拍案,吹胡子瞪眼:“取老夫戒尺來!”
駝獅竟然當真掏出一把黃楊木戒尺,八成是辦學堂教書用的。
江凡一愣,我靠,還真有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