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美人嘖嘖道:“原來如此,張相還尊其為父,不過是為了在天下人眼中形象,為了泰岳行走的身份,為了不給自己找許多麻煩吧。”
張儀道:“心知肚明,何必說穿。”
虞美人輕笑:“果然是縱橫者,張儀。”
張儀似乎不想再這件事上過多糾纏,忽然道:“讓千手觀音派人查查剛才那少年。”
虞美人道:“哦?張相覺得那人不妥?”
張儀面沉似水道:“老頭子一直不知道……我在巴娃身上做過手腳,他,不可能活過十六歲!”
……
“張儀起了疑心。”
回到房中,張之陵緩緩說道。
江凡一愣:“您老故布疑陣,不就要的這個?”
“不,”張之陵搖搖頭:“他對你起了疑心。”
“對我?”
“不錯,此子一貫不會無的放矢,他既然提起你,就一定有哪里不對。”
江凡頓時心中一驚:“這巴娃是何人?”
張之陵沉思片刻道:“巴中人,十年前老夫去書山帶回的一個孩童。”
江凡目露深思:“書山?若是我猜得不錯,此子有些來歷吧。”
“不錯,他是陸輕侯之子。”
江凡頓時一怔:“陸輕侯之子?”
張之陵點點頭:“陸輕侯和書狂徒的兒子。”
江凡當時就懵逼了,書狂徒,不是顧青衫他娘嗎?難道陸輕侯是顧青衫的老子?不對啊,年齡都對不上。顧青衫二十五歲,陸輕侯三十來歲,五六歲生娃?鬧呢?
“師傅,這事兒有點不對吧……據我所知,書狂徒是太華顧青衫的娘親……”
張之陵意外的看看他:“哦?你知道的不少啊。”
江凡道:“我和顧青衫乃是好友,也曾見過書狂徒。”
張之陵點點頭:“這件事說來話長。書狂徒和陸輕侯是師姐弟關系。只是陸家遭難,陸輕侯一怒之下逃往夏國,臨別之際,將唯一兒子托付給書狂徒。”
“原來是干娘啊……”江凡不由松口氣。
“不,是親娘。”
張之陵一句話讓江凡又跳起來:“啥玩意兒?”
“陸輕侯和書狂徒雖然差了十歲,但也堪稱青梅竹馬,只是書山世代忠于大楚,而陸家一直反對項家,兩人意見不和一直未曾走到一起。后來陸輕侯反出大楚,不過卻留下了一個兒子,便是巴娃。”
“等會兒,師傅,那顧青衫又是怎么回事?”
“此事我所知也不多,聽聞當年書狂徒由于和陸輕侯意見相左,氣惱之下尋了個人……還生了個娃娃,便是青衫那小子。”
江凡張大嘴巴,這事兒還真亂啊,書狂徒也是真行,太恣意了吧,話說顧窮酸,知不知道你還有個同母異父的弟弟?
“可是……”江凡大惑不解:“既然二人始終意見不和,為啥又生了個兒子?”
張之陵嘆氣:“情感之事,誰說得清。”
“可顧青衫他爹咋想的?就這么被綠了?”
“綠?”張之陵似乎不解。
“哦,在我們老家那邊,媳婦……那個,就叫被綠。”江凡解釋道。
張之陵搖頭道:“聽蒼陵說,那人為此憤怒至極,而張狂卻說,他們只是一夜為歡而已。那人遂與張狂大鬧一場就此分道揚鑣。”
哈……哈哈。江凡都不知該說啥了,書狂徒,你可真是個虎娘們啊……
“巴娃身為陸輕侯之子的事兒張儀并不知道,但他一直懷疑巴娃的來歷,應該也暗中調查過,老夫怕他得到了一些消息。”
江凡有點迷惑:“陸輕侯是他的人,您老怕什么?”
張之陵嘆口氣:“你呀,張儀那廝什么心性?若是知道他還有個兒子在南楚,必然會想盡辦法掌握在手中,陸輕侯畢竟是楚人,他可不想有任何變數。而陸輕侯在投靠張儀的時候,就知道他的為人,特意留下了兒子,免得全面受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