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張之陵和他想的不一樣。但凡這世上有大作為者,往往有大氣運,在他們眼中,這就是實力的一種,沒覺得有什么特別。
就拿他自己來說,活到九十多歲,期間也有無數玄妙的氣運,光是逢兇化吉的事兒就數不勝數。
或者……他會成為新一代逆行者……
一念及此,張之陵看江凡的眼光,越發不同起來。
要成為那種人,光靠氣運不夠,這小子,需要護道啊……
“你這邊都處理干凈了?”張之陵緩緩道。
江凡想了下:“大致如此,剩下只需要聽結果就好。不過……我總覺得張儀似乎還是在某方面成功了,可我看不到。”
張之陵微微一笑:“難免,一個人不是另一人肚里的蟲子,不可能完全清楚他人要做什么,尤其那些完全與你無關之事。”
江凡頷首,他也不指望算天算地算空氣,什么都能掌握在手中。
“我想,我們該盡快離開此地。”
江凡探詢的看向張之陵。
張之陵表示同意,在他看來,這件事事出突然,處理倉促,后續麻煩很多,既然目的達成,不如盡早脫身。
然而,張儀好似不這么想,反而極力挽留他們多住幾日,說要盡一盡孝道。
這就沒辦法,誰讓自己當初就是用這個把人家給支開的呢。如今算是還回來了。
只是搞不明白張儀為何如此,在江凡看來,他身份暴露,也應該盡快離晉才是。
數日后,幾個消息陸續傳來。
首先,是夏國方面。大元帥周安世,追擊項臣折返還朝。然而,夏王竟然做了個意想不到的舉動——
宣稱周安世未遵王命,私自調兵入晉,引發晉王怒火。為平息此事,周安世暫免兵馬大元帥之職,責令閉門思過。
然后就是世子姜洛,夏王不但沒有處罰,反而認為聯姻之事本就雙方既定,居然派出王命欽差,堂而皇之往晉國提親去了。
最后,還辦了件事,對發生在晉國之戰,表示極大歉意,讓出了毗鄰襄州的龍江南岸部分地區給晉國。
接下來就是晉國。對于這場發生于靜安的戰斗滿朝文武乃至民間都一片嘩然。這簡直觸動了晉國命門。晉王盛怒,強烈譴責了楚夏兩國,并派出使者前往談判。
同時很快徹底封閉了襄州,派出重兵鎮守。
但有趣的是,大王子因為不在場,成功避開指責。反倒二王子因為手握兵權,處事不利,而被罰了三年俸祿。
而靜安郡守因為防范不利被下旨申斥,然申斥過后,反倒指出其拼死護國精神可嘉,不但沒事,反而轉正了,成為真正的靜安郡守。
第三,楚國方面的消息也很快傳來。
楚王力稱此事事出有因,實乃夏國妄圖借道晉國攻擊楚,還舉證來寶兒和周安世帶兵入晉的事實,楚國屬不得已而為之。
而且由于戰事吃緊,楚王只能從速出兵,導致派往晉國的使者尚未抵達秣陵,才造成此番誤會。
對此,楚國愿意給晉國一定賠償,甚至讓出了襄州邊境的烏江北岸部分地區的控制權。
三方面消息擺在桌上,江凡都愣了。
這事兒的后續發展,屬實太出乎意料之外。
張之陵也搖搖頭:“輕描淡寫,避重就輕,顛倒是非,手段都不錯。”
江凡揉了揉鼻子:“師傅總結的很到位,只是想不到,忙活半天,雖然成功破局,但好像誰都沒傷筋動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