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鸝的這個問題，需要從牛家人身上找答案。
在滿屋的哭聲中，韓湘觀察著牛家人。
牛家的老父親傷心欲絕，連續死了兩個兒子，怎么不肝腸寸斷？本來他們家人丁興旺，現在白發人送黑發人，還送了兩個黑發人。真乃人間慘劇。
韓湘看了許久，認為牛父的眼淚是真情實感，不像是演戲。這位老父親真的認為自己的兩個兒子死了。起碼牛大寶是真的死了，牛二寶有沒有去世，尚無定論。
倘若牛二寶沒有死，偽造了自己的死亡，但是這位老父親不知道這些。如果牛二寶活了，重新出現在牛父身邊，他肯定會很高興吧……
韓湘走進牛家，給牛大寶上香，然后來到牛父的身邊。
牛家人都認識韓湘，強忍悲痛迎接招待。
韓湘安慰了一陣子，才問道：“大叔，你家牛大寶為何要去亂葬崗？”
牛父哭紅了眼，許久嘶啞著嗓子回答道：“不知道，神神秘秘。他出門的時候也沒有跟我說要去做什么。他要是跟我說了，我就跟著去了。唉……或許是想進去打點獵物吧，馬上就要過年了。”
亂葬崗對人來說，極為危險，但是也滋生了不少野生動物，各個肥美，但是吃得眼睛冒紅光。
一般人不敢過去打獵。
牛父轉述的牛大寶的理由，倒是勉強說得過去。
“你們什么時候發現牛大寶的蹤跡的？”韓湘問道。
“昨天晚上。”牛父道。
“怎么發現的？”韓湘繼續問。
“說來蹊蹺。我家二寶認識的朋友多，有個朋友委托他養一條狗。這條狗飯量大，我們養不起。好在朋友經常帶東西給狗吃。后來我家二寶出事了，這條狗也不見了。昨天晚上，這條狗居然又出現了，咬著我的褲子似乎要給我帶路。我就跟著去，它帶我來到亂葬崗，我不敢進去，他一直沖著亂葬崗叫，非常著急。我只好壯著膽子進去，結果在一條水溝里看見了我家大寶。我家大寶顯然在水里泡了很久了，真是造孽啊！”
牛父老淚縱橫。
“這條狗現在在哪里？”韓湘問道。
“它帶我找到大寶之后又不見了。不管如何，它是條好狗，我想好好感謝好狗。”牛夫道。
韓湘對這條狗印象深刻。在拈花寺時，正是這條狗叼走了假的趙宏毅人頭。
黃鸝也說過，是牛家在養這條狗。
牛父的話證明了黃鸝的線索是正確的。
現在看來，牛父似乎對牛二寶的事情一無所知，他對韓湘充滿了善意。
但是牛大寶和牛二寶有沒有聯系呢？
“大叔，我覺得你家大寶的死不簡單，恐怕另有隱情。我想問問，你們家最近有沒有看到牛二寶？會不會是牛二寶帶牛大寶進亂葬崗的？”韓湘問道。
“你這說的是人話？二寶已經沒了，我怎么可能再看到他？若不是看在你是客人的份上，我亂棍打死你。”牛父憤怒至極，氣得青筋暴露。
“您先別沖動。我們覺得牛二寶沒死。他要是活著，對您來說，是件好事吧？我們懷疑他和大寶有聯系，約他在亂葬崗見面。不然的話，大寶為什么天黑去亂葬崗呢？大家都知道那里很危險。”韓湘賠著笑。
“別人都說你是瘟神，果不其然！現在我兩個兒子都沒了，你還在我傷口上撒鹽，滾啊！”牛父大吼大叫。
牛家的人紛紛拎著棍子過來，要驅趕韓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