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徹底斷了小翠念想,前不久她已被父母安排下,許配人家,就等對方迎娶。
小翠這次偷跑出來,無非是想跟陳元做最后告別。
結果兩人見面的第二天,小翠便途中遇害。
死狀之慘,不忍直視。
竟是身遭數錘而亡。
此時小翠父母,及她未來夫君家,皆一口咬定小翠之死與陳元有關,一紙訴狀呈上公堂。
陳元示入贅柳家前,所居陳家村各家多以打鐵為生。
小翠的死因為鐵錘多次擊打,死因耐人尋味。
仵作的證詞及苦主控告,都對陳元極其不利。
仵作一再強調,他經認真反復檢查,兇手反復擊打的原因,必因其力氣不夠,無法一擊斃命,才反復擊打,直致死者斃命。
眾所周知,整個陽平縣只有陳家村才能十分方便地尋得鐵錘。
原因無他,只因大乾王朝對于這方面管控嚴格,未得官府授權,民間不得私藏鐵器。
陳家村是整個陽平縣唯一被授權的地方。
試想,以打鐵為生的鐵匠,哪個不是力大如牛,他們想錘死小翠,根本無需第二下。
只有陳元這個讀書人,最值得懷疑,且有殺人動機。
陽平縣誰不知道,小翠與陳元早年相好之事,如今她要嫁人,陳元便殺其泄憤。
至于陳元被指認為兇手的第三點,是因為小翠身上值錢的首飾不見了。
而陳元卻于事發當天,去當鋪典當過首飾。
經當鋪老板及小翠家人確認,其款式正與小翠生前所戴相同。
陳元未親口招認前,雖一再表示這首飾是他娘親留下的遺物,碰巧和小翠佩戴是相同款式。
但這種解釋,在一心秉公辦案的柳如海面前,如此蒼白無力。
天底下哪來如此巧合之事。
一個小姑娘家,所佩飾物竟與中年婦人相同,于情于理都說不通。
退一步講。
就算陳元所說是真,他亦是不孝之子。
自己母親留下的唯一念想,他都拿去當了,這是人干的事嗎?
就憑此點,陳元能干出殺人越貨之事,并不奇怪。
陳元這時隨著申辯深入,直指問題關鍵。
“既然說我持錘行兇,請問兇器又在哪?柳大人總不至未找到兇器前,憑以上證據草草結案。”
柳如海面色微沉。
“確實不能,但是方才你已經親口招認,并簽字畫押,又如何解釋?”
陳元暗自無語,前主自己求死,干嘛連累他。
雖說無端卷進命案,但是負責審案的是你老丈人,你就當場申冤唄,但是前主卻偏偏在審了兩句過后,就自寫罪狀當堂伏法。
陳元正想著,接下來要怎么辦,畢竟前主給他留下一個幾乎無解的死局。
這時,捕快周青青再次站出。
“大人,莫聽兇手一面之詞。”
“我入職捕快數載,不說辦案無數,但每起經手之兇案,兇手無不第一時間藏匿兇器并打掃現場。”
說著,周青青話鋒一轉。
“不巧的是,我緝拿陳元歸案時,從其鞋底發現一根掃把毛,而事發當天現場有被人打掃過的痕跡,這應該不是巧合。”
陳元此時想罵娘。
他到底哪得罪這女捕快了,有必要死摳這些細節,把自己往死里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