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凌波自不答應。
陳元出得這道題目,他是承認一時算不出,但是論財富他可從未輸過,并且他堅信這世上就沒有錢買不到的東西。
如果有,那就加錢。
直至買得到為止!
“你說個數,我就不信這世上,除了天上星星的月亮那是摘不到也沒得賣,除此以外,還有什么是本公子買不到的。”
陳元繼續呵呵。
“是么?那就請鐘公子,買一句我樂意。”
鐘凌波啞口,隨后大聲反駁。
“這不是具體的一樣東西,不算。”
陳元面色平靜。
“是么?衙門梁上的土,地上的磚,皆為具體東西,就請鐘公子現在出錢買下。”
這個問題拋出,旁邊已經止不住有人想笑。
“哈哈,鐘凌波這次遇到對手了吧。”
“該,讓他平時狂得沒邊。”
“江州最大的鹽商之又如何,在權利面前還不是一文不值?”
鐘凌波這時哼哼一聲。
“你以為我買不到?我只要我父親出面,與郡守言語一聲,不就是取一抔土和挖一塊磚嗎?”
這時眾人神色慌張,沈青檸站在一邊,抿緊嘴唇。
“唉,陳元這次怕要踢到鐵板了。”
“這位公子,你還是別與他賭了,鐘公子的父親與郡守關系,可非比一般吶。”
“你要說別的稀罕物還行,這兩樣東西,我們自問搞不到,但是鐘公子真能搞得到。”
陳元不為所動。
“但是據我所知,按大朝律,凡衙門之物非天災情形,動一磚一土皆要上報戶部審批,方可施行,你這樣做,難道是想郡守大人違規拆梁掘地。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怎知這些必是真的。”
陳元在提出問題前,自是留了后手,哪會給鐘凌波輕易鉆空子。
這也得益于陳元是縣令家的上門女婿,平日自是少不得接觸律法章程這些。
陳元若非后來自暴自棄,的確是個讀書的好苗子,這一點來說,也不怪柳依依看他放浪形骸,不思進取時,便哪哪都不順眼。
但是此陳元非彼陳元。
明知朝廷要打擊儒生,還要鉆死胡同地去求功名,陳元又沒徹底傻掉。
也只有柳依依這般自我之人,還抱定舊有思想,天然的就認為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可是就大乾朝這般八股作風,能培養出的都是些只知張口圣人言,閉口圣人訓的極品。
腐儒當道,暮氣沉沉。
陳元才不會走這條路,并且一條道跑到黑。
一邊想心事。
陳元笑瞇瞇地看向鐘凌波。
鐘凌波此時,眼神滿是怨毒,哼了一聲。
“這次算你贏了。”
陳元這時卻叫住了他。
“看來鐘公子這是輸得不服氣,那你敢不敢再賭一次,這次咱們可要帶點彩頭。”
鐘凌波感覺受到挑釁。
“什么?”
“不自量力的東西,你與本公子比財富?”
鐘凌波放聲大笑,笑得十分狂妄。
這時沈青檸懸著的心才落下,砰地一下又自提到嗓子眼。
“陳元,論財富你斗不過他的。”
陳元淡定而自信。
“放心,我不會輸的。”
沈青檸臉露無奈,但是又無法阻止。
不是她不想繼續勸說,而是鐘凌波怕陳元反悔,這時已經提出雙方立字據,而陳元已然大筆一揮,在上面簽字畫押。</p>